又变成了来时的高傲,眼光在众人之间来回巡视,最终锁定在躺着的谢蓁身上。
就见他从丹田运出一股气,凝聚在掌心,青浣寄居在容危处都能感受到那力量虽不如容危神力毁天灭地,可若是直接打在谢蓁身上,也足以将她化为飞灰。
她紧张的双手握拳,死死咬着下唇,却因为只是意识体,感受不到疼痛。
只见白松将那力量在谢蓁身上扫了一圈,一股黑气在他的力量下显现,死死地压在女子白净的脸上,不断涌动。
想来,这就是她昏死前闻到的异香根源了,她偷偷朝秦芸看去,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秦芸的目光都要将白松的背影烧穿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
只见白松手下银光一闪,灵力化作细丝蛛网,将那黑气兜了个结结实实,任凭它在其中横冲直撞,也破不了分毫。
黑气离体,青浣的感官恢复了大半。
谢母看见这一幕脸都吓白了,似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嘴里嗫嚅着:“这这这……”
白松五指死死抓住那团黑气,朝她解释:“只是中了妖术,妖气移除便无妨了。”
“那是什么东西?走近我看看!”容危侧倚在床上,单腿支起,朝着白松招了招手,谢父见状,连忙压下他的手,朝着白松窘迫一笑:“教子无方,真人恕罪。”继而对着容危冷眉怒斥:“尧儿!不得放肆!”
某人却不以为意,朝着老父亲摊手耸肩。
青浣看着他的做派,不由得感慨一声:“天赋异禀。”
“情势所逼。”灵台之中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温和有礼。
好一个情势所逼,不过青浣看他很享受的样子,也颇给面子没有拆穿。
出人意料的是,白松竟然真的擒着那黑气跨越众人来到容危面前,让他观瞧。
“白松知道你的身份?”
“不知。”
青浣纳闷:“既然不知,仅凭一句密语就能让他对你言听计从?”自己虽没见过白松几面,却也能感受到这人目下无尘眼高于顶的“仙人”做派。
“可能是窥见我比他厉害。”一句话说得坦坦荡荡,青浣眼角没忍住抽动了一下。
白松五指聚拢,将黑气生生捏爆,妖气化作一阵紫灰,却没有消散,而是重新聚拢,形成一道细长的旋涡倒挂龙,朝着秦芸而去。
这下除了还在装晕的青浣,众人皆聚目秦芸。
“妖孽,快快束手就擒!”剑光重现,“众人退避,这东西会随机附身。”
京中有紫极阁坐镇,不常有妖怪出没,高门大户之中更是连传闻都少听见,大多数人看见情况吓得冷汗连连,只是没人下令,他们不敢妄动,如今真人发话,谢府一挥手,霎时间屋内之人散了个干干净净,连带着院中的皆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躺在“不省人事”的青浣和留下来看热闹的容危。
没了其他人,秦芸也不屑再装,姣好的面容之上出现裂纹,流露出些诡异的表情,双眼赤红,浑身上下妖气横行。
白松手腕一翻,剑刃贴着秦芸的侧颈而去。
“锵啷”一声,剑刃被什么东西抵住,不能再前进分毫。白松定睛一瞧,秦芸原本涂着蔻丹的指甲长了两寸,鲜红地打着弯,剑身被卡在其中动弹不得。
秦芸眼中冒出火光,狠狠地朝白松吐出一句:“蠢货,看看这是什么?”
一枚紫玉从秦芸的掌中出现,白松一拧眉,手上力道松了半分。
再晕下去定会出事,青浣睁开眼,一个闪身,趁秦芸不注意夺过她手中的紫玉,抛给容危。
容危伸手接了,从榻上下来,那纨绔的气质,霎时间收了个干净。
秦芸二人僵持着,白松还未回神,青浣三步并两步躲在容危身后,瞧着他手中的那枚紫玉,紫玉莹润,上头除了刻有一个小小的“迹”字,看得出是容迹的私印。
白松的剑还架在秦芸颈间未曾拿开,她心下一恼,十指用力将剑刃生生断了,残剑扔回给白松,扎在了他脚尖前三寸处。
容危将那紫玉收了,掌心神力凝结,化出一柄长剑,与秦芸遥遥而立。
青浣也用灵力凝出竹叶,星星点点缀在周身暂作法器。
东西被夺,秦芸瞬间恼怒,以爪为刃欺身上前,容危一手持剑,一手拉住青浣,身形一矮,躲过一击,容危反手就是一剑,却思及腹中胎儿剑锋变了两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