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没飘过两指宽,院门就被人叩响。
两道门无人自开,吱呀两声迎客。
谢蓁一进来,还没站定,一道神力就打向她眉心,霎时间裂骨之痛传来,双手死死抓着门框才被这股力量击得没倒下。
青浣撤出了的容危灵台,少一份力量,谢蓁的痛苦也能减轻一份。
崔煜不明所以,看着谢蓁痛苦的模样,连忙上去搀扶。
青浣踱步到容危身边,想催促他快一点、或轻一点。
而他也不负青浣所望,很快就收了手,朝着她摇了摇头。
青浣一颗心因他的动作,一下砸到了地里,在灵台问道:“什么意思!”
容危:“什么都没有。”
谢蓁喘着粗气,在崔煜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站着,不敢有动作。
“她没有你看到的那段记忆。”
青浣咬了咬下唇的软肉,走向谢蓁,紧接着瞬间出手,劈向了她的后颈。
人软软地倒在了崔煜身上。
“这是在做什么?”
崔煜被她的动作吓到,看向青浣的眼中充满不可置信。
青浣从他手里接过谢蓁,将其仔细安置在床上之后,才转身朝崔煜叮嘱:“我有些事情要离开,圣子他之后若要离开,这里还要托你照看一二。”
说着看了容危一眼,催动神力就要往谢蓁身上钻。
神力在谢蓁身上绕了一圈,又悠悠荡荡地回到青浣身上。
以为是方法没用对,青浣伸手握住谢蓁,再次释放神力,可结果还是无用。
她这才意识到是容危做了手脚。
容危在一旁盘腿而坐,看着青浣的动作,眼底古井无波。
松开谢蓁,她搬了一个凳子,坐在容危下首,仰着头直愣愣地盯着他,眼都不眨一下。
容危任由他看着。
只有崔煜,看看青浣、看看容危,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谢蓁,没搞清楚情况。
想开口,又觉得神仙的事不是自己能管的,索性也闭了嘴,坐在一旁当自己不存在。
“你什么意思。”青浣开口道,打破这诡异氛围。
容危看向她的眼神凉凉的,灵台之中笋芽被他的神力隔绝了个干净。
“太过危险,我同你一同去。”
这么冷淡的神色之下,藏匿的竟然是关心?
“可谢蓁毕竟是女子,这里只有她一个,我们两个怎么一同去呢?”
疑问刚出口,就见容危朝窗外一探手,紧接着一团东西从天际飞了过来,容危伸手抓住,乌黑的一绺,竟是头发。
青浣仔细辨别了这头发飞来的方向,是谢尧院子的方向。
头发一到手,青浣就感受到容危将隔绝笋芽的力量撤了,二人神力交织,衣袍无风自动,连窗外的残花都打起了旋。
青浣连忙跑到谢蓁身边,握住她的手,对着崔煜喊道:“记得我说的话!这段时日辛……”
尾音还未说出,就被神力卷起,不知去向,只有谢蓁安静地躺着,周身萦绕点点神光。
这一次的感觉比之前还要难受,天旋地转,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于外,除了自己什么都感知不到。
就在即将溺毙在这深渊之中时,一股力量缠绕而来,将她拖了出去。
濒死者破水得救。
耳边哗啦一声,感官齐齐回笼,温热的日光,黏腻的后背、风吹过竹叶,送来哗啦哗啦的响动、和咆哮的训斥声。
“身为闺阁女子,整日舞刀弄剑成何体统,多看看女则、女戒、学学怎么相夫教子才是正道,等将来嫁出去,也不至于辱没了我谢府的门楣……”
声音穿堂而过,扫过一地残枝败叶。
手中的剑柄因为长时间的持握泛着热意,此时宝剑握在青浣手中逾千斤之重。
青浣用剑身支撑着自己毫无力气的身体,一记眼刀射向说话之人。
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宽袍大袖,看着十分光鲜,与当日晕倒在厅中之人判若两人。
他一边饮茶,一边斥责。
身旁还站着一个美妇人,谢尧母亲正低声应和:“是啊!你要听你父亲的话,多学些针织女红才好,整日习武将来能有什么用。”
青浣听得心中不喜,世人千千万,她就觉得谢蓁那爽朗侠义的性格没什么不好。
那两人一唱一和说个不停,青浣刚溯世而来,身上的力气失了大半,一时间杂音扰得她烦躁,提剑一指,寒芒射出,映在谢父盏口。
正在往唇间送的谢父被光刺疼了眼,看着“谢蓁”持剑对着他,一时间暴怒而起,手中的茶盏带着茶水就朝她泼来。
青浣剑尖一挑,那茶盏顺着剑身滑来,盏中清亮的茶汤一滴未洒。
“不得冲动!”
脑中容危声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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