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浣心提到嗓子眼,怀疑容危是不是被夺舍了,又或者这人根本就不是容危。
有人趁乱袭击了他们!
青浣被子底下的手死死掐着,这是她遇险时惯有的动作,身上的痒悉数变成了寒意。
下一刻手心的痛感扯回了思绪。
枕头上的血迹还泛着腥气,若他不是容危,她的五感怎会因为他的血恢复?
影子渐渐靠近,修长但带着伤痕的手挑开帷幔,将天光泄了进来。
青浣的脸色还泛着白,容危将她眼底未散的惊恐看了个干干净净。
他坐回床边,伸手握住了青浣的手,那手上的伤口外翻着,稍微一碰就渗了血,双手交握,青浣听到了一声轻叹。
却并未见容危张嘴。
“你我的血是同源,以血为引可以通灵台,此间说话方便些。”
青浣不解他的动作,不敢直言相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
“你刚刚察觉到了什么?”他开口询问
通过灵台直接对话,青浣还有些不熟悉,说话打了个磕巴:“就...咳,就是你刚才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她斟酌半天,没有直接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容危给人的感觉就像高山之巅一株落了雪的梅树,虽不甚热络,偶尔有些飞雪作花的狡诈,却从没阴险之感。
“我在容迹身上感受过。”青浣斟酌开口。
“你我灵台叙话,你是不是清楚些什么?”
“以防隔墙有耳。”
思过崖人迹罕至,阁中弟子都嫌此处晦气,轻易不会来,更何况外头有结界护着,容危还如此谨慎,很可能是知晓问题在自己身上。
青浣恢复了力气,脸色却退了个干净,正要问他情况如何,就听见他先开口:“不用紧张,我需要你同我演出戏!将背后之人引出来。”
她不明所以,差点开口出声,又被他的眼神看得吞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在灵台中问道:“什么意思,容迹背后还有人?”
问完,她就知晓自己此前犯傻了,单凭容迹一人如何能够控制身负神力的容危,他的身后定然有人,恐怕来头还不小,第一时间青浣就想起了那个黑袍人。
如果真的是他,事情就严重了。
“你打算如何做。”
“我要与你结为道侣!”
但凡青浣身体再强健一点,绝对会直接怎么从床上跳起。
“你的气息与我相同,在容迹看来,你是我的命定之人,所以他才在当初慌忙出关,想要将你我除之而后快。”
“那他为什么没有呢?”青浣稍加冷静,这是容危的计谋,结为道侣当然也是做给外人看的。
“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是因为你。”
“因为我?”
“我之前在伏妖塔中设下两个傀儡,这点动作,肯定无法逃脱容迹的眼睛,但他至今都没有动作。”
青浣接过他的话头:“没错,还有在谢府的时间裂缝中,那黑影说的话,听着好像就是专门为我们设的套,专等我们去钻呢。”
“所以,只需将你我要结为道侣之事传出去,幕后之人定会急,届时我们以静制动,行事方便许多。”
青浣觉得他的方法可行,伸手回握住他,说道:“那夫君,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
下一刻,容危腰间的令牌亮起,有人传召。
他替青浣掖了掖被角,说了句等我回来,俯身在青浣额间烙下一吻,便推门而去。
青浣灵台狂风大作,心想这演得未免太真了。
房门打开,寒风入户吹动帷幔,携来一句尾音:“若无事,不要离开此间。”
青浣看着微微浮动的帷幔,总觉得遗忘了一件事。
直到崔煜敲着门扉,询问她是否能进时,她才想起,她将崔煜遗忘在客栈里了,而且还有谢府那个大宅子也还在她体内处不知死活。
她收起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对着门外道: “进来吧!”
崔煜走得慢吞吞的,踏过门槛,站在光影的交界处不肯再挪动半步。
“你如何了?”询问的声音不大,含着小心翼翼,青浣以为他是想要询问父亲的情况,却羞于开口。
只能支起身子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这一趟出了点状况,没能查到你父亲的踪迹。”
崔煜一听,有些急了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情急之下朝着青浣走了两步。
青浣的身影掩映在帷幔之后,影影绰绰的,他察觉失礼猛然停下脚步。青浣看到他后退了两步,再次站到阴阳交界处,涨红了一张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想问问你身体如何了。我虽是个医者,却没给神仙看过病。”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青浣离得远,都有些听不清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心道可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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