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事发突然,岁聿只来得及出口嘱咐,哪有什么信物。
神情言明了一切。
“既无信物,我又如何信你?”
话音一落,指着青浣的针尖霎时震颤,只等人一声令下,就能将人穿成筛子。
“等下!”生死一刻,青浣顾不得其他,只能选择扯谎。
“我有,只是请……收了这些。”青浣看了看那些星芒示意道。
他抬手轻划,那些寒光退了三丈远。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抬手,一缕日光在她手中凝结出影,渐渐形成一个圆盘状的物件,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虽说她只是远远看了星辰晷一眼,不过样子也记了个七七八八,想来唬人是够用了。
圣子看见那物事的一刻,盯着她的眸底瞬间霜寒一片,青浣没有冻死在雪地里,却即将死在他的眼眸中。
想要糊弄过关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圣子已然放下杯盏,素白的手指拨开碎星,整个人逆光而来。
等走到青浣面前,他却猛然出手。
撤后的寒光带着千钧之力逼近,青浣被吓得闭眼,抬手一挡,手背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从虎口一直到手腕。她不察,良久才缓缓睁眼。
星芒已经散去,手上血液被一股力量引动,在男人指尖汇聚成珠。
他看着血珠,眼底寒霜未化,继而薄唇轻启:“他让你找我所为何事?”
这却实打实问住了青浣。情况危急,岁聿神君也只来得及嘱咐一句,可是为了保命,青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大言不惭道:“让您保护我。”
她敢扯第一句,就敢扯第二句。
只听又“啪”的一声,圣子指尖的血珠被碾成血雾,扑了她一脸。青浣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紧张。
直觉告诉她,这人肯定没信。青浣却又生怕这人一个不高兴,再将她送到死境。
不由得找补道:“圣子,我说的句句是实言,不信你可以问他。”
那圣子又冷哼一声。
“撒谎!”青浣想要再辩驳两句,双唇微动,正要和盘托出,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她连忙避开,站在一旁。
观星台位处高阁之上,外头说话的声音总会被风卷走些许,再传进屋内的,听着就有些发闷。
没命令,那人也不敢擅进,恭恭敬敬道:“圣子,在那人身上搜到一法器,请您裁夺。”
圣子大手一挥,门自动开了,露出外间的人影来,那人先是看了青浣一眼,又快速低下了头。
“放下吧,出去!”
“是!”
来人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后退两步转身出去了。
门再次合上,隔绝了愈来愈盛的日光。
冬日的日辉没有什么温度,却刺眼得紧。青浣看向那东西,她送给崔煜的笛子沾着一抹血色,静静地躺在桌上。
糟了!
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真敢对一个凡人动刑。
“圣子,崔煜只是一介凡人,还请不要为难他。”她有些情急,猛地上前两步,与男人只有一拳的距离。
许是不常与人接触,圣子脸上闪过一抹僵硬。他冷着脸,身子往后撤了撤,抬手去捡桌上的笛子,却被青浣抢先了一步。
二人的手就这样触碰到了一起,霎时间一股陌生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
画面中罡风肆虐,雷火漫卷,天都被燃出了裂缝!雨倾盆般地下着,重重雨幕之后隐着一个人,白衣胜雪却看不清容貌。看着这场景,他内心涌出了一股熟悉之感,就好像自己是其中的一片云,一滴雨,身处其中。
而青浣拿着那笛子,毫无察觉地朝他解释:“圣子您看,这上头的气息与我是一样的,是我给他的。您明察秋毫,定不会牵累无辜对不对?”
眼前之人嘴皮翻飞,一股血气从他心间而起,搅动心神。
青浣突然感觉到一股杀气朝她袭来,她猛地撤身,一道强劲的掌风从她颈边刮过,身后的木门顿时四分五裂。
青浣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双目猩红,眼神狠戾,像是中了邪一般。
“敢抢本座的东西,找死!”他突然发难,青浣只能奋起躲避。狂风穿堂而过,青浣边逃闪边用灵力砸他,想将他砸醒。
袭来的掌风越来越密,整个房间被劈得七零八落,青浣的攻势被他削掉了九成,剩余一丝,连这人的发丝也斩不断,只微微带走了他眼角的一抹极淡的血红。
青浣看了看那被劈成两半的门,当即选择逃出去暂避其锋。
却不料,手刚触及门框,就有一道飞索自身后袭来,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她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杀气越来越近,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可绳子却越缠越紧。
“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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