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摆在繁瑾茨的办公桌上,纯黑包装纸,银色缎带系成完美的蝴蝶结。
"没有寄件人信息。"司徒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X光显示里面没有危险物品,但你还是小心点。”
繁瑾茨用解剖刀挑开缎带,动作比平时急促了几分。自从三天前与沈墨那次诡异谈话后,他睡眠质量更差了,眼下浮现出明显的青黑色。
包装纸散开,露出一个透明标本盒。盒内整齐排列着七只蓝闪蝶标本,在灯光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光泽。每只蝴蝶都被特制的钢针固定在软木底板上,翅膀展开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振翅飞走。
"漂亮。"司徒锦吹了声口哨,"这品种很少见,应该是——繁医生?"
繁瑾茨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着。他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些钢针上——每只蝴蝶被固定的位置都精确地对应着人体七大主要神经丛:颈部、双腕、双踝、胸口、下腹。
与林薇尸体上的注射点完全一致。
"叫聿砚过来。"繁瑾茨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立刻。"
司徒锦刚要转身,办公室门就被猛地推开。聿砚大步走进来,手里举着一份文件:"查到了!沈墨的博士导师正是——"他的目光落在标本盒上,话语戛然而止,"这是什么?"
"挑衅。"繁瑾茨用镊子小心翻看盒底,找出一张对折的卡片。上面用印刷体写着:【致我最美的标本-期待你完整的模样。M】
聿砚一把抓过卡片:"这变态什么意思?"
"他在展示专业知识。"繁瑾茨已经恢复了冷静,用放大镜检查那些钢针,"这种固定针是特制的,尖端有微型倒钩,与林薇伤口内发现的金属碎片一致。"
司徒锦突然倒吸一口气:"等等...M?沈墨的''''墨''''?还是..."他迅速在电脑上调出一份档案,"周凛的实验笔记里,所有人体标本都用编号''''M''''开头!"
办公室气温仿佛骤降十度。聿砚的手指在标本盒边缘收紧,指节泛白:"沈墨不只是崇拜你...他在模仿周凛。"
繁瑾茨没有回应。他正用镊子夹起一只蝴蝶,检查其腹部。阳光下,一点银光闪过——针尖上刻着微不可察的数字:M-09。
"第九个标本。"繁瑾茨的声音异常平静,"前八个是谁?"
法医解剖室冷白的灯光下,林薇的尸体已经被重新检查了三遍。繁瑾茨戴着放大镜,一寸一寸地检视那些几乎不可见的针孔痕迹。
"找到了。"他突然说,镊子尖指着死者右肩胛骨下方一个隐蔽的穿刺点,"第九个标记。之前被尸斑掩盖了。"
聿砚凑近看,那个针孔周围有极细微的灼伤痕迹,与沈墨实验室里发现的电击器完全吻合。
"所以林薇是第九个受害者?"聿砚的声音因愤怒而发紧,"前八具尸体在哪?"
繁瑾茨摇头:"不一定都是命案。周凛的''''M标本''''包括活体实验对象。"他脱下橡胶手套,"查查近两年市内失踪的年轻女性,特别是..."
解剖室门被猛地推开,江昭彦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沈墨刚离开学校!监控显示他往城郊方向去了,开的是辆银色本田!"
"追踪!"聿砚已经抓起外套。
"等等。"繁瑾茨叫住他们,"他故意暴露行踪。"他指向电脑屏幕上的地图,"城郊那个方向有周氏药业的旧厂房,还有..."他的声音顿了顿,"军医大废弃的实验楼。"
司徒锦突然从电脑前抬头:"刚收到痕检科报告!沈墨宿舍床底下发现一盒录像带,标签是''''M-07''''!"
所有人瞬间安静。繁瑾茨的脸色变得惨白,右手无意识地握住左手腕上的疤痕。
"播放。"他最终说道。
录像带画面跳动了几下,出现一个昏暗的房间。一个年轻女孩被绑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和林薇死前的表情一模一样。镜头外,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说:
"第七阶段开始,M-07号实验体神经耐受度测试。"
女孩的四肢被电极固定,位置与蝴蝶标本完全一致。当电流通过时,她没有尖叫,而是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只金属托盘上——里面放着几支装有蓝色液体的针剂,标签上写着"永恒-7"。
"是沈墨。"聿砚的拳头砸在桌上,"他在延续周凛的实验!"
繁瑾茨却盯着画面角落——那里模糊地反射出一个操作者的手,手腕上戴着一块独特的手表,表面印着江氏药业的logo。
"不是沈墨。"繁瑾茨缓缓道,"是江昭玥。"
"什么?"江昭彦猛地抬头,"我妹妹五年前就..."
"死了?"繁瑾茨冷笑,"你亲眼见过尸体吗?"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江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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