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字。"
繁瑾茨将调职文件拍在聿砚办公桌上,力道大得让咖啡杯里的液体晃出几滴。他今天罕见地穿了全套西装,纯黑的布料衬得皮肤更加苍白,右手腕上的蝴蝶疤痕被定制袖扣完美遮掩。
聿砚慢条斯理地擦掉咖啡渍,目光在文件上扫过:"''''临时顾问''''?我以为我们谈好的是正式调入。"
"要么这个,要么没有。"繁瑾茨的声音比停尸房的金属抽屉还冷,"三秒内决定。"
聿砚笑了,拿起钢笔在文件上签下大名:"欢迎加入刑侦队,繁顾问。"
繁瑾茨夺回文件转身就走,却在门口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江昭彦。后者今天没穿警服,一身休闲装像个大学生,手里还捧着两杯咖啡。
"早啊繁医生!"江昭彦笑容灿烂地递上一杯咖啡,"双份浓缩,不加糖,90度水温,就像你对犯罪分子的冷酷无情—"
"让开。"繁瑾茨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江昭彦丝毫不恼,侧身让路时还故意凑近嗅了嗅:"新香水?苦橙和雪松的基调,很适合你这种—"
回应他的是繁瑾茨重重关上的办公室门。
"他今天心情不错嘛。"江昭彦把另一杯咖啡放在聿砚桌上,"新案子看了吗?S大女学生被杀,尸体今早在实验楼后发现。"
聿砚已经站起身拿外套:"第一嫌疑人?"
"死者男友,物理系天才研究生,去年的全国理科状元。"江昭彦翻看资料,"名叫祁临,据说IQ超过160,性格孤僻,有轻微反社会倾向..."
"听起来像某个法医的年轻版。"聿砚挑眉。
江昭彦突然压低声音:"繁医生为什么会同意调职?你用了什么手段?"
聿砚整理袖口的动作顿了一下,想起昨晚在繁瑾茨公寓门口长达两小时的对峙。他最终能拿出的唯一让对方动摇的筹码是—
"我答应他可以直接接触嫌疑人。"聿砚拿起车钥匙,"而不是通过那些''''愚蠢的审讯录像''''。"
S大学校园被警车围得水泄不通。警戒线外围满了学生和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聿砚刚下车就看到了站在尸体旁的繁瑾茨——他不知何时到的,已经换上了白大褂,正蹲在尸体旁进行初步检查。
"死亡时间约在昨晚11点到凌晨1点之间。"繁瑾茨头也不抬地说,"颈部有扼痕,但致死原因是这个。"他轻轻抬起死者的右手腕,露出一个细小的针孔,"注射致死,毒物疑似河豚毒素。"
聿砚蹲下身,注意到死者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长发如瀑,即使死亡也没能完全夺走她的美丽。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像是睡着了一般。
"没有挣扎痕迹?"
"被下药了。"繁瑾茨用镊子从死者指甲缝里挑出一点白色粉末,"初步判断是咪达唑仑,一种强效镇静剂。"他突然皱眉,将取样瓶凑近鼻尖轻嗅,"混了别的东西..."
江昭彦带着一个瘦高男生走过来:"这位是祁临,死者的男友。今早第一个被宿管叫来认尸的。"
祁临看起来二十出头,身材修长,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得可怕。他看了一眼尸体,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林薇昨晚说要去实验室处理数据,我们约好凌晨一点在西门碰面。她没来,我以为她忘了。"
聿砚注意到祁临说话时,繁瑾茨突然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学物理的?"繁瑾茨突然问。
祁临转向他:"理论物理,博士一年级。"
"知道河豚毒素的致死机理吗?"
"选择性阻断钠离子通道,导致呼吸肌麻痹。"祁临推了推眼镜,"0.5毫克就足够杀死一个成年人,而且难以检测。"
繁瑾茨站起身,身高与祁临几乎持平:"你很了解。"
"常识而已。"祁临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您一定知道,咪达唑仑在碱性环境下会降解成苯二氮卓类衍生物,改变气味特征。"
现场突然安静。聿砚和江昭彦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不像普通大学生面对死者应有的反应。
"带回局里问话。"聿砚下令,然后压低声音对繁瑾茨说,"你看出什么了?"
繁瑾茨摘下手套:"指甲缝里的粉末有杏仁苦味,不是纯咪达唑仑。"他看了眼被带走的祁临,"他在炫耀。"
审讯室里,祁临坐得笔直,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像在上课一样认真。单向玻璃后,繁瑾茨抱臂而立,目光锐利如刀。
"你不去亲自审问?"江昭彦好奇地问。
"再等等。"繁瑾茨的声音很轻,"让他先和普通审讯员过招,消耗精力。"
聿砚挑眉:"你把他当实验小白鼠?"
"高智商罪犯往往自负。"繁瑾茨冷笑,"他们会享受普通警察的困惑,然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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