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彩旗,或者说,这里还有别人。他蓦然侧目,很轻易就发现另一座怪石后头,探出一角不住招摇的粉色纱摆,阴霾脸上终于浮出一丝兴致,步步逼近怪石,石头后面的人很快听到动静。
“他好像朝这边来了。”倪忆迁心就在嗓子眼,声音很是发紧。
“我明明把我们留下的脚印都隐去了,没有留下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他如何发现的。”洛兰谛吃惊。
随着脚步声渐响,柳云绻捕捉到左宗恬暴露出怪石的衣摆,原来罪魁祸首在此。现在及时收回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如若对方来者不善,一场恶斗已然无法避免。
四人肌肉绷紧,压下呼吸,做应战前势。左宗恬视线中,由黑金皂靴到黑金衣摆,再到黑色裘绒披风,直至浑身上下一览无余,阙幽就像老早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一样,面色平静,挂着浅笑,故作松了口气:
“我当什么古遗迹闹鬼呢,原来是苍境的各位,久违。”
阙幽略微行礼,看着敷衍,行的压根不是苍境神礼。气氛出乎意料的平静友善,就像当真是多年未见的故友重逢。柳云绻打量起这个穿的跟乌鸦一样的少年,很容易就能发现他腰间血红玉石,血玉只有森罗族中有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资格佩戴。
森罗族跟苍境不同,没有各地管辖一方的玄门,那几个魔兵称之为少主,还能是什么少主,只是想不到,当年血神森罗竟还在世间留有血脉。
“我们几个跟魔孽的少主素不相识,魔族少主可是如何认得我们的。”此刻的位置,左宗恬跟阙幽面对面,就算左宗恬心大不害怕,柳云绻还是把她拉到身后去。
对此举,阙幽只是一笑而过:“一口一个魔族魔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不认得‘森罗’这两个字,我看见你们就想起上回界吟山那场精彩闹剧,我看的很尽兴。记得有个叫肖长悦的玄修,挺能耐的,诚心实意想与他交个朋友,这回怎么没看见他。”
倪忆迁一直不敢出声,悄无声息往洛兰谛身后缩,这会乍然打了鸡血似的,在众人惊目睽睽下迸开,对阙幽崩着食指:
“跟,跟魔族人交朋友,简直,天大的笑话,我表兄才不会答应,对于你们,他,他只会见一个杀一个!”
倪忆迁自从知道风华坊一事真相后,开头几日郁郁寡欢,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李淳钰给他开了好几副缓解情绪的药,怎么好言相劝都不喝,最后实在拗不过他,李淳钰想方设法把药混进吃食里,房间的熏香里,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妙计,让倪忆迁根本无从察觉。他总归还是十五六岁自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韧性不足,没熬几天就趁没人注意,悄摸摸把送来门口的饭菜端进去吃了。
经此一事,风华坊被圣山管辖,原本在浔遥城的一系产业都闭门停营,但不论如何,家里人都全须全尾地保住命,有坠心阁的老板好心收留,倪忆迁没哭闹几天,就逐渐平息了,但不代表对魔孽的满腹仇火,也会随之冲淡。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拧下阙幽的脑瓜,但还是意料之中地害怕了。
“小少主,你应该庆幸长悦没来,否则,以他的心眼子,在你踏进这座遗迹那一刻,就会陷进他提前布置好的陷阱里。”柳云绻开口把阙幽集中在倪忆迁身上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阙幽两眼一放光,像听到麦芒进针眼的巧事:“那正好,我来天极不是为了跟你们打架的,咱们各自安好互不干扰,至少在天极这段时间,可以和平共处。”
左宗恬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大口,心说管你是不是来找我们打架的,反正我们大老远跑天极来,就是为了抓你们这些不速之客。眼下正好送上门来,左宗恬的寄月双盈已经蠢蠢欲出。
有人比他快了一步,一直护在自己面前的柳云绻掌风一扫,只用内力就掀起数层雪浪,劈头盖脸呼向阙幽,后者连面色都没变,脚一跺,黑焰沿着身体轮廓燃烧雀跃,雪浪还没抛至最高点,顷刻化成雨水哗啦啦撒回地面,仿佛初学飞翔的幼鸟,起飞到半空戛然掉落。
左宗恬紧随其后双剑齐发,自柳云绻头顶轻巧跃过,原以为阙幽又会用黑焰抵挡,谁知他蓦然转身,三两步朝遗迹中逃开,左宗恬哪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尤其是眼看到手的鸽子,不做多想,驱使着寄月双盈追过去。
柳云绻意识到情况不对,阙幽明明也是来调查研究这座古祭坛的,此时发生打斗,却把火力往遗迹中引,刀剑不长眼,万一砍了削了某处,都会影响差探,难道不应该往远处引吗,除非...
“宗恬,回来!有陷阱!”柳云绻头皮发麻,已然来不及阻止,不得已只能疾速追上去。
有一句阙幽说的倒是实话,他根本没要跟他们缠斗的意思,仅仅把左宗恬引向祭坛中间就一旋身没了影,柳云绻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消逝的最后一缕黑焰。
左宗恬一剑穿黑焰而过,没有捅到人,但没刹住车深深刺进通天石柱。她开始以为阙幽只是瞬移到了另一方位,扭动脖子前后左右上下找,除了比刚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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