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要冲破拦阻,激起身后几人的情绪,帮着他一块顶撞。
他们恐怕做工这么多年,都没使过这么大力,眼角脖颈手臂青筋似蜿蜒小蛇突起。然而,阻拦他们的魔兵只需要在兵器上稍加玄力,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拦在里头。
但带头逃命的猛汉死活不罢休,忍无可忍之下,魔兵只好抡刀杆直桶他腰腹,疼的他叫喊一声,连连退步。
其余闹哄的众人见此,都吓得定住动作,没看见的,听见惨叫也下意识收敛住嘴。
那名挨揍的壮汉还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呻吟,领头魔兵不给他缓神的机会,拽着他的臂弯将人轻松揪起,直接朝敞开的石门拖,众人顶不住汹汹气势,颤巍巍退开两侧让道。
壮汉疼的四肢发软无力,任由他拖着,魔兵行至祁樾身侧时,脚步一顿,稍微侧目,恶鬼面具下看不出神情如何,但不论祁樾自己还是陆辰淼和慕青晷,头一反应都以为露了破绽。
陆辰淼双目眯起,右手握拳,随时准备催出天潋迎战。
祁樾故作吓得不轻,低着头,感觉头顶有两道犀利目光在上下刮擦,仿佛下一刻,就会剖开他外表的假象,直探内里。
他们几个并非应付不了这几个魔兵,只是目前状况还不宜打草惊蛇,一旦露馅,或将功亏一篑。
俄然,等来的却是一句:“方才见你前后左右闹腾的最厉害,跟上来,你第二个进去。”
好在不是看穿他的装扮,祁樾一时间心花怒放,下意识想喊一句“好嘞”,双唇都张开了,蓦然反应过来现在的处境,随机应变地换成一句不情不愿不失胆怯的:“啊…"
"墨迹什么!跟上。”魔兵已经走出去两步,回头看祁樾还在原地愁眉苦脸,冷声喝道。
两侧上来几个魔兵,毫不留情把他拉出来,推搡上前。
到石门口,魔兵率先将手上拽的人丢进去,随后看着祁樾受到身后的推力,一个趔趄跨了进来。
其实,他已经想进来一探究竟好久了,才站稳,表面依旧装出畏畏缩缩的样子,实则两只眼球在暗地里左右环视。
真正身临其境之后,环绕周身的森冷与邪腥更加真切,浓厚的连石门外的声音都完全隔绝。地下石室本就阴冷潮湿,血雾中含有大量水汽,他才刚进来片刻,就觉外衣已经湿润,祁樾抬臂看衣袖,其上布满细密水珠,颜色微微有些粉红,很明显,里头参杂了蒸发的血气。
只有屠戮了无数人,流淌过血河,好比血池地狱的地方,血液大量蒸发,融入潮湿的空气,才会出现如此现象。
身后突然又传入声音,祁樾回头看,一群魔兵赶牲畜似的把甬道中所有人驱赶进来。
“还不想没命的,把那些人从地理挖出来处理干净,等我们几日后回来检查,要是做得好,你们就能离开。”领头魔兵丢下话,语调冰冷,说完扫视一圈,转身离去,石门随之缓缓关闭。
石室里再度陷入死寂,血雾漫天漫地,通红浓郁,除他们三个玄修外,其余人根本无法一眼看清石室内的全部景况。
陆辰淼和慕青晷很快找到祁樾,三人汇合。
“原先还以为,那帮魔孽会处理好尸体,直接就坑把我们塞进去,想不到他们说的做工是叫我们来帮忙擦屁股,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祁樾不似陆辰淼,他不嫌脏,直接一左一右徒手抹掉袖子上的水汽。
回头发现,陆辰淼通身轮廓溢着层薄薄青光,将沾了腥的肮脏水气阻隔在外。
“魔孽不会如此好心,否则为何要将他们以血囊相称,雇人清理空瘪的血囊为真,要把雇工作为新一批血囊也为真。”陆辰淼想起方才在甬道中,魔兵全然可以对带头闹事的壮汉一刀封喉,却悬崖勒马,及时调转了刀柄方向,仅将人杵倒在地。
可见,他们对这批“血囊”的重视,不希望对囊中鲜血有一滴浪费。
祁樾慢悠悠掏出紫凛镯扣上手腕:“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不知道还以为老天灵感枯竭写不出更多花样来了。真想不到继明中堂之后,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象。我说老慕,你没目睹过明中堂地下的宏伟壮丽,体会不到我这种感慨,实在可惜。”
慕青晷正捧着小册子,用文字洋洋洒洒记录此刻所见所感,闻言,神情毫无波澜语调毫无情感地回驳:“你的感慨很珍贵吗,值千两苍银还是千两琉金?”
祁樾不介意他没好气的态度:“得看谁买喽,若是玄时你愿意与我感同身受,我可以考虑不要钱。”
陆辰淼很想翻白眼,注意到他戴镯子的举动,眉头不自觉蜷曲:“你怎么还在用它。”
“干嘛不用,此玄器威力大又漂亮还是长悦亲手制作赠予我的,必须将它发挥到淋漓尽致。”祁樾想起什么,理直气壮:“你不也一直把他送你的剑穗系在剑柄上,咱们半斤八两,谁不比谁好到哪去。”
陆辰淼当即翻来一记瞪眼,祁樾怂地缩了缩脖子。
重重迷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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