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悦立马卸掉肃穆庄重的样子。
姜坚这些日积怨久了,肚底的火得到发泄,还意犹未尽地跟渐行渐远的女子讥讽性地道着保重。
甚是欠揍。
肖长悦扒拉走那根黝黑粗重的胳膊,锤着自己的肩颈:“老姜,多大岁数人了,还玩狐假虎威这套,况且我也不能算头虎。”
姜坚嘿嘿一乐,看着心情很好:“随机应变,随机应变。”
乐罢,又要上前去拍人,被肖长悦一机敏躲开:“免了吧老姜,您那手劲我可消受不起。”
姜坚不听,硬是连抓带拉把人拽过来,毫不客气地一通捏,心满意足后一掌呼在肖长悦有些酸疼的地方:“好小子,几年不见精壮不少,个头窜的也够高的。”
肖长悦倒吸口凉气,忙退两步说:“故意的是吧,过分了啊老姜。”
“哼!老姜老姜,叫的挺顺口,小兔崽子没大没小。以前还会乖乖喊我姜叔,现在大了翅膀硬了,会扑棱上脸了是吧。”姜坚故作生气,说完又不解气地在肖长悦肩上用力捏了一把。
胳膊麻了,肖长悦收起没正形样。玩闹归玩闹,适可而止便罢,他沉下嬉皮笑脸。姜坚已年过半百,面上皱纹虽远可见,较前些年割得更深。
“姜叔,老了。”肖长悦都看在眼里。
“岁数大啦..”姜坚笑叹,佝偻身把篓子置到一边,箔匙在火匣下灭而复燃:“吞焰吐花劳身耗体,壮儿郎才耍得出力气买得出气势。姜叔筋骨日渐衰弱,干不了几年了。指不定哪日就挥不动箔匙了,想再见我,就得上我家的的床榻旁。”
“这才哪到哪,”肖长悦揣着一袋瓜子磕,靠着边上白墙:“你们岁数的人总有这毛病,才半百出头就说的自己跟风烛残年一样。也不看看刚刚勾我的力道,比我这所谓的壮儿郎还要刚猛。”
姜坚不言,笑着指了指肖长悦,眼看刚散走不久的看客又都围拢过来,姜坚开始挥起手中箔匙。
肖长悦捧着包瓜子靠在墙边,久违地看姜坚表演吞烟吐花。遥想儿时隔三差五就会来此“骚扰”姜叔赚钱,赚来的钱还会给他买最爱吃的桃花糖。后来两年圣山,三年九朝,有五年没这么好好看姜叔的吞咽吐花了,味道还是一点没变。
思绪之际,姜坚已经完成一回表演,四围安静一瞬,紧接着掌声如雷贯耳,篓子里铃铃啷啷落进眼花缭乱的子儿。
老姜这赚头行啊,肖长悦心呼,不住好奇上前张望。竹篓里的钱已经不见底,合着估有一两苍银。
“财迷崽子。”姜坚看他这副没出息样,笑骂说。
肖长悦嘴一撇:“说谁呢,我缺这点钱嘛。”
话语间钱币碰撞声虽弱些,但没有停歇,忽闻其中闪过几粒微不足道的异声,虽轻到不易察觉,稍不注意就会错过,但依旧被肖长悦捕捉到了。
异响很细微,隐约淹没在苍币相碰间,是两声清灵的脆声,空空如水流石罅。
这声响他曾听见过,在九朝门万瑰阁一装灵石的机关匣里。前几日柳云绻带他去阁内挑选制作不暇接的用料,逛到灵石区前,阴差阳错瞅见那新匣,颇感兴趣。奈何柳云绻不准他瞧,他便连石带盒抓到耳边晃着听,十分清脆悦耳。
“里面装的是粉砯。也不算极其难得的稀世珍宝,但也比较罕见。离遥城外澜石矿洞一年的产量也就不足一石,半石上贡圣山,其余的等量分配清芷和咱们九朝,到手的也就这一小匣。”柳云绻解释说。
他对粉砯也略知一二,据说是种能储存玄气的灵石。在百余种灵石里,粉砯内积累的玄气较精纯饱满,又相对温和,最适合修炼炼化。
但万物没有十全十美,粉砯即便贮气精纯,却极容易消散。除非加以玄力护罩或是特定器具保护,不然里面的精华很快就会流失干净,最后也只跟普通珠宝无异。
肖长悦闻声立即朝竹篓里探,没有捕捉到那撞出脆响的东西。他不想就此罢过,欲伸手进去摸索,未等触及篓中的钱,上臂就被一股力劲猛地拉住。
“打什么主意?”姜坚大掌提着肖长悦手臂,熟练地像抡了根箔匙。
肖长悦才稚气未脱的二八少年,修的玄阵玄器,不太练剑,身骨略显纤轻。这一提,几乎半个身子都被拽起:“没什么,就是….嘶。”
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双眉微蹙吃痛,且余光捕捉到一面乌黑衣摆。
姜坚一惊,以为是自己拉扯地太用力,赶紧放手,神情转瞬变成担忧。
“怎么样,我伤着你哪没?!”他忙慌问。
肖长悦摇头起身,突如其来的刺痛源头是另一只手背,他抬到眼前,映入一道鲜红。棱骨分明的手背处有道割开的横口,不浅不深,血微微往外渗。大概是哪位兄台身携利物,在挤攘的人群中不经意伤中他这个倒霉蛋吧。
姜坚看着,慌不迭拿了伤药跟绷条过来,行云流水地包扎。
肖长悦看着姜坚,就好像他仍旧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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