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轩回答的干脆利索,说罢就转头去指挥推车去了。
崔莺莺低下头,忍不住重复了一遍:“王,仲,轩。”
车被推出来后,王仲轩又安排几个士兵去帮忙赶崔家的其他车。崔莺莺等人回到马车上,大队人马开始行进。
直到坐在马车上,崔莺莺才关注到自己身上的狼狈模样,衣服上溅满了泥,已经分不清原本的花样和颜色。她伸手摸了摸头发,发髻已经全部松开了,头发一绺一绺的搭在头上。
崔莺莺脸一红,浮现尴尬的神色,自己方才就是这个样子在说话吗?她想到王仲轩,大雨中身姿依旧挺拔,头发高束,不见一丝凌乱。
“天哪!”崔莺莺不由得长叹一声。
崔莺莺感叹完,就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仪容仪表。不知行进了多远,就听到前面传来曾将军的声音:“崔夫人,我们将军请你们随我们一起去驿馆。”
接着就是崔夫人的声音:“甚好,老身在此谢过将军了。”
崔莺莺闻言,掀开车帘看去,见她们已经进入华阴县城。不多时,马车从县城主干路一拐进入另一条街,接着在驿馆门前停下。
曾将军下马,进入驿馆。很快,驿馆内大门敞开,驿丞率领馆内的人出来迎接王仲轩。
王仲轩下马,驿馆内立刻有人迎上来将他的马牵进馆内。而他本人也由驿丞迎入馆内。
等前面几位将军的马都被驿馆的人安排妥当,很快驿馆的人就过来引领崔莺莺她们。
崔莺莺下了马车,和崔母等人一起进入馆内。
此刻,驿馆大堂内,驿丞已经请王仲轩坐下了。他见崔莺莺等人走进来,目光掠过众人,停留在崔莺莺脸上时,眼睛不由自主的一亮。随后问王仲轩道:“可是将军的家眷?”
王仲轩道:“不是。”他正想说是路上遇到的,想了想,换了种说法:“她们是已故崔相国的家眷,此行是送崔相国回乡安葬。本将军正好也途经华阴,便送她们一程。大人在华阴多年,不知可认识走镖的或护卫的,接下来的路程也好护送她们回乡。”
驿丞笑道:“将军尽管放心,此事包在下官身上,一定为崔夫人他们安排妥当。”
“嗯,多谢。”
崔莺莺听到对话,心里不由得感激王仲轩。而且,她也没想到,王仲轩在军队中言行动作是那样粗糙的一个人,但是到了官面上说话做事竟然意外的得体。
驿丞又扯了几句话,便说道:“房间里已经预备了热水,请将军和崔夫人崔小姐洗漱更衣,以解路途劳累困乏。下官去安排人准备晚饭。”
王仲轩道:“有劳了。”然后就起身上楼。
崔莺莺和崔母也跟着上了楼,进入各自的房间。
一进入房间,崔莺莺见到果然如驿丞所说,房间内已经预备好洗澡水。这一路心累神乏,崔莺莺想自己安静一会,便让红娘自去洗漱收拾,她自己来就可以。
等红娘退下去,崔莺莺就解开头发,脱去衣服,进入浴桶。身体接触热水的那一刻,崔莺莺喟叹一声,幸福的想落泪。这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从她们扶灵上路以后就没有了。一路的奔波,加上近些日子遭遇的事情,让崔莺莺有种恍惚的感觉,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希望日后也能如此。”崔莺莺自言自语了一声,将身子往下一沉,整个人就都浸入热水中。
等将自己擦洗干净,崔莺莺才起身出了浴桶。她握干头发,给自己换了一身鹅黄色襦裙。随后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挽了一个双环垂髻,左右发髻上各插了一支兰花金钗,发髻下面又各坠了一个红色流苏,一走路,流苏就会跟随步伐轻轻晃动。
崔莺莺轻扫娥眉,淡涂脂粉。在镜子反复照了照自己,觉得还不错。
正此时,房门被人敲响了,是驿馆的人通知她可以吃晚饭了。
崔莺莺便站起身,临出门前又理了理裙摆,保证整齐,这才打开了房门。她开门的同时,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王仲轩走了出来。
崔莺莺看去,就见他头上用墨玉带将头发全部束起,脱去了银甲,换了一身玄色金丝祥云纹圆领袍,腰间是阗玉蹀躞带,挂着一个小算囊,一把小匕首。
崔莺莺看王仲轩的时候,王仲轩也在回看她。
王仲轩看了几眼后,在路过崔莺莺身边时,点头道:“不错,这才有个人的样子。”随后就没有停顿的下楼去了。
崔莺莺被王仲轩的话搞的怀疑人生,她都这样打扮了,才算是有个人的样子?那他之前见到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什么?
崔莺莺愣了一会神后,见母亲和弟弟没有出来,便去敲门问情况。崔母说她和欢哥儿都有些难受,便不下楼吃了,方才驿站的人已经将饭菜送来了了,让崔莺莺不用担心,自去吃饭就好。
崔莺莺关门出来,见王仲轩早已经到了大堂坐下,她这才下楼。
来的桌前,她正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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