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货铺’五个大字。
黄褐色的木门虚掩,门面斑驳,看样子也是有些年头了。
他把小红车靠边停好,过去敲了两下门。
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没等到有人出来,看着虚掩的门,他轻轻推了一下。
拼接的老榆木门在打开时都会发出类似‘吱嘎’的绵长声调,这让原本就处在精神高度紧绷状态里的周一横心脏猛地收缩,他没忍住骂了句粗话。
门打开一半,他探头看进去。
院子被打扫得很干净,东西的摆放也都井然有序。并没有像外面那样长出来的杂草,晔没有破损和积灰和长蜘蛛网的角落。跟其他那已经没办法住人的老房子相比,这里简直不像是真的。
院子和进门的地方装了扇很大的落地玻璃,门在里面反锁,透过玻璃,他看见在距离门口最近的沙发,那里斜躺的睡了个人,身上盖住薄毯,毯子拉高遮挡她上半身,只露出额头还有头发。
听见玻璃被敲响的声音,萧潇从屋里走来,边走边问:“哪位?”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隔着玻璃门,周一横回答。
打开门,萧潇看他一眼,“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刚才出去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
她说着,又走向沙发,推了推正在沙发里睡觉的人,坐在沙发边沿小声喊她起来。
那人睡得也不是特别安稳,身体有小幅度颤动,她突然惊醒起来,恐惧的看向面前,脸色慌张,表现得仍然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紧张地摇头,睁眼看到萧潇,意识到这是自己熟悉的人后,她才稍微放松,可仍在不停喘气,手来回拍打自己的心口。
萧潇和她说了什么,她看过来,还未平复的目光里又染上惊讶。
她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奇怪的表情,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那带着恐惧的期待,以及心里那根本压不住,想要从胸腔窜上来的渴望,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细微的疼痛感好像在提醒她,这并不是所谓的幻觉,也不是梦。
太过复杂又热烈的视线从沙发那直直看过来,周一横被她盯得有几分不自在。
“你是谁?”她声音很轻,仔细听能听见她话里的颤抖。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我叫周一横”
她不确定的重复,“周一横”
“对,一横一竖的一横”
“哦”她轻飘飘的应下,刚才还热烈的眼神瞬间落寞,她对坐在旁边的萧潇说,“你面试吧,我上楼再躺会”
杨晔缓慢地从沙发上起来,弯腰叠好刚才睡觉时盖的薄毯,抱起毯子走上楼。
纤薄的背影,看上去有点佝偻,有着和她年龄看起来不相匹配的沧桑。
萧潇对她的反应早都习惯,听到楼上的关门,她招呼周一横过来坐在沙发这面。
去厨房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又临时从网上下来一张面试要用到的登记表,顺手拿了桌上的纸笔递给他。周一横看着登记表里的内容,都是些常见的问题,他填的很快。
填完表,他看到萧潇坐在电脑后面,一个人呆坐着实在无聊,他便观察起这间房子。
整体挑高的二层房子分为上下两个部分,顶头横出一海碗大粗的木头房梁,房子里的装修倒有点老味道,从门口进来的客厅地方,那摆出足一人高的花瓶和几盆相高的万年青作为装饰。清一色的雕花镂空窗柩引入斑斑点点的稀碎阳光。自己面前的位置,那里应当就是办公区域,和客厅没几步路,中间放了两张办公桌和两台新式的笔记本电脑,面对的桌子上堆满杂物,除了这些东西,好像这一楼也没别的了,倒是他现在坐的这张沙发奇大,占了这层的小一半位置。
“填好了吗?”萧潇忙完事情就来问他要刚才的登记表,坐在他边上那张单人沙发。
姓名,籍贯,年龄,这些她都粗略跳过,看到他写的学校那栏,萧潇眼睛亮了一下,有点惊喜,“你是Z大毕业的啊,我也是,你哪一届?”
“16届”周一横来回搓着手心,有点紧张。
“比我小两届,你学的是教育?”
“是”周一横回答,倏然想到什么,他问,“这里也是需要专业对口?”
现在找工作,那些看得过眼的公司几乎都需要时专业对口的毕业生。刚六月的那会,他和几个室友去学校附近的人才招聘市场,当时还很认真的选了几个去投简历,但跟对面的聊天没超过两句,人家就以他的专业不合适给拒绝了,连再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周一横出来时还跟室友抱怨,那人也不仔细想想,要是专业对口的工作这么好找,自己又干嘛去投她家的销售?
“没那么多事情,我之前学的还是美术,现在不照样在干助理”萧潇说话爽快,“我再多问你几个问题啊,你有驾照吗?”
“有”
“什么时候考出来的,现在会开车了吗?”
“大三考的,会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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