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黄沙漫天,凛寒之气却漫天杀来。
——界河又醒了。
几千多头金色猎豹纵蹄疾驰,从黄沙之上呼啸而过,踏起尘浪滚滚,背上的人皆身披铁甲,长刀高举,个个犄角巍峨,雄壮威猛,口中呼喝谩骂不止。
“站住!来打爷爷呀!白屁/股猴子们?”
“站住!”
“别跑啊,不是要打你狼爷爷吗?怎么跑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屁/股猴子!”
“哈哈哈哈……”
“跑慢点,别把绣花鞋落下啦!哈哈哈哈,绣花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骑着猎豹的仓狼士兵紧跟着前方上空 v一朵快速移动的黑云,正在全力追逐惊慌逃窜的人族金甲将士。
那黑云近看是由几千名黑鹰将士组成,在冒着热气的沙子上投下了浓浓的黑影。
无数羽箭从黑云当中射出,直冲人族军队,他们此刻已经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许多修士混迹在其中,不断设起防御屏障,来为军队将士撤退争取时间,但仍然阻挡不了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玄金狼旗快速将明黄旗帜一寸寸挤出了界河……
仓冶挪了挪眺望法器,兽耳颤动,一双亮的可怕的眸子轻轻眨了眨,日光下隐约折射出墨绿色的光芒,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倚回了靠背,将法器随手扔给了一旁的随从,一手支颌,闭目养神,另一手却现了狼爪,随意划拉着膝上的明黄卷章。
那狼爪通体雪白,隐了一半在黑色的毛发中,烈日下闪着的光辉令人生畏。
他身着玄色常服,并未配战甲,暗红绣线在袖口缠绕,长长的黑发绕过兽耳垂在脑后,阳光透过微微泛红,额前有几缕碎发,随风颤动。
身下白虎不疾不徐地朝前行着,上方盘旋着几只雪白的猫头鹰,周遭是王营卫队,将士皆骑猎豹披铁甲。
最后跟着的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百兽军。
日光逐渐西移,在仓冶侧脸投了一道影子,猛然间一声雕啸穿破长空而来,仓冶蓦地睁眼,有消息来了。
一身穿黑甲的将士落在他身侧的猎豹上。
“禀告王上,人族与木族全军溃散,豪将军全力追击,缴获辎重无数,再往前方便入了人族铁阀石荫城,豪将军令属下请命,是否继续追击?”
仓冶弯了下唇,慢悠悠道:“追,夺城!”
“是!”
“全速进军!”
一声令下,号角响彻云霄,白虎晃了晃脑袋,猛地一跃,到了队伍的最前方,身后的百兽军奔腾起来。
一道明黄的弧线从仓冶手中抛出,插入黄沙当中,卷章上密密麻麻的字都被尘土掩盖,只留檄文二字格外刺眼。
那是人族与木族联合讨伐他的第六封檄文。
上书他昏晕无道,嗜杀成性,视生命如草芥,两族要替天行道,灭他族群,以章天理……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三族当中民众无缘无故消失,而恰逢此时又发生了几起未开智的野兽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人的事情,人、木两族便将这笔账算到了他兽族头上。
在一月之内连发六封檄文讨伐他,要他停止为恶,立地成佛,并对此事做出赔偿,否则便要踏平他兽族。
呵!什么屎盆子都想给他头上扣。
未开智的兽族遍布三族六道,非他管辖,干他何事?况且平民无故消失之事在他兽族最严重,子民惶惶不可终日,他尚且没有找理的地方。
起初,仓冶是不愿意应战的,兽族刚刚稳定两三年,百兽军也刚刚建立不久,边陲之地还算不上安宁,经常爆发一些不大不小的动乱,此时最该做的事情是安定疆内、休养生息。
可那檄文一封接着一封,到第六封的时候,人族大军已经赶到了家门口。仓冶终于明白,人族只是想借此机会向他开战罢了,至于木族,向来仰人族鼻息,人族的吩咐,它又怎敢不听,于是连夜点兵,奔赴疆场。
双方交战不过两日,他麾下的将士便歼灭两族联军三千余人,俘虏四千余人,夺回了被人族占了几十年的界河以西的五座城池,将兽族的疆域版图恢复到了该有的样子,如今又要踏上祖先从不曾迈步的土地。
踏平兽族?口气不小,这就好好教教那些蠢货檄文该怎么写。
仓冶长发翻飞,一声长啸,百兽军再次提了速度,踏起尘烟蔽日,直奔石荫城。
石荫城的轮廓已隐隐出现在视线当中,上方不断有一些黑点上下跳跃,那是先锋营鹰隼部的将士在不断发起攻击。
这座全城皆以石头建造的古老都城,是人族的门户,若能夺得此城,攻下人族皇城便如探囊取物,届时天下一统也无不可。
仓冶再度压低身躯,紧贴虎背,抓紧了白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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