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夏刚得知赐婚消息,便要接那道圣旨。
公公手持明黄圣旨,尖着嗓子拖长音调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日:朕之爱女晋华公主,知书达理,秀外慧中;镇国将军之子顾平檐,品貌兼具,一表人才,实乃人中龙凤。二人堪称良配,朕深感欣慰。今特赐婚于二人,择良辰吉日完婚,望二人举案齐眉,携手百年。钦此!”
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犹如一道惊雷炸在耳边,将她震得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忘记要说些什么。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赐婚。
更何况,这“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她一个字也不沾,真的是形容自己吗?
见她呆若木鸡,公公小声提醒:“公主,该接旨了。”
尖细声音刺耳,沈临夏终于回过神,恭敬接过圣旨:“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公公离开,才在宫女搀扶下起身。
大宫女适时开口:“公主,皇后娘娘已派人传话给奴婢们,让奴婢们务必看住您。从这一刻起,您不得踏出‘墨玄宫’半步。您瞧,咱们寝宫外如今已布满侍卫把守。”
另一旁宫女神色慌张,眼中满是担忧,生怕惹沈临夏不高兴:“皇后娘娘的旨意,奴婢们实在不敢违抗。还望公主莫要再为难奴婢们了。”
在庄严的祭祀大典上,她放走了本该成为祭品的牛羊活物。这些牲畜一挣脱束缚,便如脱缰野马冲向人群。原本井然有序的祭祀现场乱作一团。所幸没多少人受伤,唯有光禄大夫被一头公牛冲撞,当场昏厥。
此事一出,宫女和侍卫们接连遭殃。负责饲养牲畜的宫女甚至差点被杖毙,她这才意识到事情闹大,立马跪地求情声泪俱下地认错,得以保住宫女性命。
她满心愧疚,主动请求一人担责。可皇上并未因此而放过那些宫女太监们,无一幸免,皆挨了板子并罚俸禄。
挨了整整二十大板,屁股还隐隐作痛,沈临夏眼神不禁闪了闪:“我又没说要出门。”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道温柔女声:“临儿,我听皇后娘娘说你被陛下赐婚了?”
嘉和郡主身着一袭鲜艳如火、华美绝伦的红色华服,衣裳绣纹流光溢彩,浑身彰显贵气。然而,发间金饰璀璨,繁复交错,显得杂乱无章,毫无美感。
沈临夏双眼圆睁:“栖妤姐姐,你今日怎么打扮得如此隆重?”
嘉和郡主乃睿亲王之女,俩人年龄相仿,自小一同长大,情谊深厚。只是二人性子完全不同。沈临夏嚣张跋扈,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行事作风都相当招摇。
而沈栖妤蕙质兰心,平日里总打扮得低调朴素。乍一看,沈临夏还真觉得有些不太顺眼。
“要接赐婚圣旨,母亲叫我打扮隆重些再进宫。”沈栖妤轻声解释。
沈临夏顿了顿,徐徐开口:“县主果然俗不可耐。”紧接着又问道,“父皇也给你赐婚了?”
沈栖妤耳垂泛起可疑的薄红,轻声道:“是立下军功的穆参军。”
沈临夏未察觉她赧赧神态,自顾自地说道:“父皇最近是不是戏曲看多了?怎么这么爱乱点鸳鸯。”
沈栖妤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她眼神转变为关切,握住她的手仔细打量,“上次祭祀大典,我听说你回来挨了板子,现在怎么样?还痛吗?”
沈临夏瞬间垮下脸,委屈地说道:“父皇亲自监督,那些内官下手可重了。”怕沈栖妤太担心,于是连忙补充道,“不过母后替我求了情,我少挨了几下板子。这几日,父皇、母后还有皇兄送了好些金疮药,我已经不疼了。”
沈栖妤又气又心疼:“你说你,怎么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祭祀大典竟出这么大问题。我听哥哥说,那光禄大夫已好几日没上早朝,不知是不是身子出了问题。”
沈临夏不敢和她对视,低着头,嗫嚅道:“我……我这不是不想看杀生嘛。”
“从前也没见你这么上心,怎么突然这样菩萨心肠?”沈栖妤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如实交代,是不是上次光禄大夫谏言,说你顽劣不羁,你此次是有意报复他?”
谎言被拆穿,沈临夏垂着脑袋,小声嘟囔:“谁让他说我作风不良。我又没养面首,怎么就作风不良了?”
沈栖妤唇角含笑,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还知道面首是什么?”
沈临夏揶揄:“我又不是小孩子。面首不就跟男人养的小妾一样嘛。”
沈栖妤耐心哄道:“是是是。不是小孩子。”她接着补充道,“你和顾小将军应该没碰过面吧?顾小将军自出生便跟着顾太尉在边境生活,这两年局势太平了才回京,宫宴他也从未参加过。”
沈临夏坐到凳子上,手托下巴:“没见过。不过他干的那些混事,我倒是有所耳闻。”
沈栖妤坐到她身边,眸中泛起几分戏谑:“无非是顽劣了些,倒是与你相匹。”
沈临夏猛拍桌案,义正言辞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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