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查出,便证明你师德有亏,自己主动请辞吧。"
秦伶梦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请辞?"
先生瞳孔剧烈收缩,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这明德书院任教十载,你觉得我会轻易离开?"
"有何不可?"
学监抬手按住桌案,檀木桌面发出闷响:"证据面前,容不得狡辩。"
先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怒火:"好,好得很。等真相大白,你就知道谁该灰溜溜走人!"
当最后一张试卷被学监接过,整个考棚陷入死寂。
朱笔批注的试卷在烛光下翻飞,学监的脸色却愈发凝重:"笔迹...无一相符。"
秦伶梦攥着裙摆的指尖发白,望着空荡荡的案几,突然抓住那叠试卷反复翻看。
可本该在其中的白离试卷却不翼而飞。
"先生,收齐试卷了吗?"
她的声音在颤抖。
"自然。"
先生袖中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膝盖:"白离身体不适,特许免考。"
话音未落,她突然嗤笑出声,"秦同学,你莫不是想诬陷甲等生?"
"我正是此意。"
秦伶梦猛地抬头,杏眼里燃着倔强的光:"您身为教习,不也处处刁难我?"
先生怒极反笑,袍袖翻飞间从檀木匣里抽出一卷宣纸摔在案上。
羊毫勾勒的蝇头小楷在烛光下泛着墨香,学监接过细看,的确是外面特供的上等羊毫。
“呦,先生不是说白离没写吗?”
秦伶梦拿起,意味深长地看了学监一眼:“怎么会在这里啊?”
"传白离。"
学监的指令让先生脚步微滞,她抿紧薄唇转身时,袖中露出半截染墨的帕子。
白离踏入考棚时,月白色长衫还沾着夜露。
未等学监开口,少年便甩了甩额前碎发,满不在乎地嗤笑:"别折腾了,就是我做的。不就一次考试作废,有什么大不了?"
全场哗然如沸,唯有秦伶梦很安静,死死地盯着。
"学监,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已彻查清楚,还望您定夺。"
秦伶梦话音落下,学监表面倒是沉住气,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
"这......这位先生毕竟在明德书院执教多年,骤然辞退实在可惜。依我看,扣罚半月俸禄,以儆效尤吧。"
学监捻着发丝斟酌道。
听到这个处置,先生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如蒙大赦般应了一声。
"好。"
秦伶梦攥紧腰间的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既然学监如此定夺,那便请退还剩余学费。"
"胡闹!"
学监的茶盏重重磕在檀木桌上,溅起的茶汤在宣纸上晕开墨团:"真相既已水落石出,我已依规惩戒,你怎可节外生枝?书院先生虽偶有疏失,但个个满腹经纶,岂能因小过否定全盘?你若带头拒缴学费,成何体统!"
秦伶梦突然仰头大笑,眼中却泛起冷芒:"原来在学监眼中,学生犯错尚可宽宥,先生失德亦不足为惧。这般重才轻德的书院,即便满院鸿儒,教出来的怕也尽是欺世盗名之徒。如此误人子弟的地方,我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放肆!"
学监拍案而起,震得案头镇纸都跳了几跳:"你......"
"我的意思很明白。"
秦伶梦后退半步,深深福了一礼:"请即刻退还学费,我要离开这里。"
说罢,她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学监喷火的目光。
“学费是不可能退的。”
学监皮笑肉不笑,眼神里满是傲慢:“钱在我手里,没我点头,谁都别想拿走。”
“好!这可是你说的!”
秦伶梦咬着牙,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位置上,她迅速将书本、笔墨一股脑塞进包袱,动作又急又重,仿佛要把满心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些物件上。
一回到家,秦伶梦就皱着眉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
刚干完活的春花一进门,就瞅见了她这副模样。
“大小姐!咋愁眉苦脸的?”
春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凑了过来。
“和你说有啥用?”
秦伶梦撇了撇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丧气的样子。
“咋没用!你说,天大的事儿我都给你扛着!”
春花最受不得激,立马把扫帚一扔,在秦伶梦身边坐下。
随后,春花又嘟囔了一句:“只要不花钱就行。”
秦伶梦偷瞄了春花一眼,故意叹着气说:“不花钱,还能拿钱回来,你有办法?”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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