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随着茶杯落地的声音,以及老鸨脸上的怒色,红昭阁的所有小厮舞女大气不敢出一声。
"平翠!你怎么办事的?"
"回妈妈,我…我也不知道啊!"一名身穿红金色舞裙的女子马跪到地上,自己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只是出去了一瞬,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舒老爷还有两个时辰就要来了,不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那个兔崽子抓出来!还不快去!"
老鸨都这么说了,自是没人敢磨蹭,一骨碌全跑出去找人了。在后厨的灶台地下,倏地冒出来一颗圆溜溜的脑袋,眼睛在黑暗中也显得异常明亮。
"嘁…明明还有个烧饼,平婴姐姐又骗我!"
男孩一边嚼着烧饼一边往暖阁走。平翠正愁去哪儿找人,却不想人已经自己跑回来了。
还带着个烧饼。
"小祖宗诶!你可让我们好找!"
男孩不解地看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连烧饼都不吃连忙躲到屏风后面了。
"不去!我不要离开平翠姐姐!"
"听话!你去了就可以有吃不完的烧饼了。"
"当真?"
男孩还有哭腔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但总归不是很伤心了。
平翠找准时机到屏风后抓住男孩,笑意止不住的从男孩头顶传来。不论怎么说,男孩是同意跟那个什么舒老爷走了,只是见面的过程不大顺利罢了。
老鸨一脸无奈的对着满脸笑意的舒老爷一家,正在想怎么才能让男孩出来见人,谁知道平翠凑到耳边说了句让她魂都掉出来的话。
"妈妈,我跟他一起走吧。赎身的金子已经放到您桌子上了。"
"你…!"
老鸨略带愠怒地看向她,但耐何平翠性格强势,即便再多不满也还是放人走了。
平翠向老鸨长拜与地,感谢她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随即抱着男孩坐上了去往舒府的马车。
老鸨看着远去的马车叹了一口气,怕是以后红昭阁的客人要少了。
男孩坐在平翠怀里,怯怯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舒夫人突然开了口:"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不敢当。回夫人,奴家没有大名,平时在楼中都唤我平翠。"
"那这孩子…
"回夫人,妈妈暂时还没起名。"
舒夫人点了点头,对着窗外的闹市若有所思。
回到舒府,男孩和平翠暂时住到偏院,舒老爷一脸歉意的望向两人:"事态仓促,我与内人没来得及收拾一下,酉时前委屈你们一下。"
平翠带着男孩行了一礼就退到偏院去了。
"老爷,既然那孩子没名没姓,妾身想…"
"夫人是想问我能不能起个名?"舒老爷面带笑意的看着她,她舒夫人点了点头,又说:"想用老爷的姓做义姓,老爷意下如何?
舒老爷眉头微微皱起,状似不解的看向舒夫人。对方深知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将头低下赔罪:"妾身一时口快,请老爷责罚。"
舒老爷立马把她扶起来:"莺眉,这又是何必?我不是早与你说了,你我二人自成婚后便不需要这么多礼数,又何来什么罚不罚的?只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舒老爷一脸心疼的看向舒夫人,顿了顿又开口:"收他来就是想把他当己出,你我既暂时没有生子打算那又何尝不可?”
舒夫人见对方都唤自己闺中小字了,自是知道惭愧的不行,忍不住嘴角上扬发出了两声轻笑。
男孩坐平翠怀里,问对方:"平翠姐姐,我们以后不去红昭阁了?"
平翠笑着回答她:"怕是你后要成少爷咯!吃穿不愁的,烧饼想吃多少有多少,以后会出人头地呢!"
"那平翠姐姐呢?也会和我一样吗?"
平翠突然严肃起来,看着他说:"以后切记不可再叫姐姐,没大没小,记住了吗?"
男孩以懂非懂的点点头,琢磨着什么意思,外面来了个小厮叩了叩门:"请姑娘携小少爷移步正厅,舒老爷有请。"
平翠听完立马抱着人到了正厅上,按照规矩行了礼,就跪在地上等待指示。
舒夫人示意小厮去把男孩抱过来,谁他越发把平翠的袖子攥的紧了。
"无妨,不愿意就罢了。"舒夫人看在眼里,摆了摆手。
平翠在他边说了什么,他才慢慢走到舒夫人面前,快怯叫了一句:"父亲、母亲。
舒夫人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不愿意先不叫吧,我们给你起了个名姓,不知你可喜欢?"
男孩眼睛亮了亮,满怀期待的看着对方。
舒老爷捋了捋胡须念道:"我与夫人想了想,即是雨水前后接来的,便叫霖越吧,字的话便叫扶桑,取犹如扶桑初日升①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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