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犄角的恶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手中的铁锹高高举起,对准了沈以玉的心脏。
就在铁锹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冷光在铁锹上凝聚,沈以玉看清了恶魔的脸——竟是王胜秋!
沈以玉从梦中惊醒,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心脏跳得仿佛要冲出胸腔,几乎呼吸不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汗水浸湿了她的睡衣,贴在背上,冰凉刺骨,房间里弥漫着死寂的气息,只有她剧烈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响。
方才梦中的场景,如同鬼魅般萦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梦?
沈以玉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她感觉到双腿无力,很强烈的失重感,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起刚刚在梦里心脏和身体的折磨,疼得她皱起眉头。
片刻后,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洗手间,发现内裤竟湿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与慌张涌上心头。
二十二年,她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回想起梦里和林孀那炽热缠绵的吻,沈以玉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身体竟又开始发烫,她赶忙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将那股热意压制下去。
躺在床上,她又开始想林孀了。
想起白天里她在庙堂画的诡异的画,想起在窗户处一闪而过的单薄身影,想起梦里与她亲吻缠绵。
紧接着,王胜秋那张与梦中犄角恶魔重叠的脸闯入思绪,一股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疑惑在黑夜里滋生,沈以玉咬了咬下唇,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找到林孀,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上锁的箱子,取出林孀赠予的方巾,在针线缝合的“玉”字处落下一吻,躁动的心才渐渐平复。
第二天,趁着母亲午睡,沈以玉悄悄离开家,步伐轻快地先来到她们的“秘密基地”。
除了两块空空的青石板,还有散发着清香的断墙蔷薇,这里空无一人。
沈以玉又顺着记忆前往林孀家,一路上,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林孀消失在血泊中的画面,恐惧如影随形,让她害怕林孀会像梦中那般,永远消失不见。
尽管她还不能够承担起这份感情的责任,但她依旧想要看见林孀,想确保林孀平平安安的心克服了她的别扭与回避。
终于到了,沈以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下意识地朝窗户望去,却发现窗帘紧紧拉着。
她走到大门口,门也紧闭着,周围一片死寂,沈以玉抬手敲门,声音在安静的氛围中格外响亮,许久,屋内都没有回应。
其实没人回应,对沈以玉来说,或许是种安慰。
她害怕开门的不是林孀,而是王胜秋——那张在噩梦中化作恶魔的脸,有点在她心中留下阴影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胜秋了。
沈以玉定在原地,盯着脚尖发呆,心中满是不甘。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樟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沈以玉闻声回头,在门缝中与林孀探出的一只眼睛对视。
沈以玉又惊又喜,强压住跳动的心脏,上前一步,小声问:“你一个人在家?”
林孀眨了眨眼睛,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将门缝开大,示意沈以玉进来。
屋内没有开灯,阴天的光线本就昏暗,让房间更显阴沉,直到林孀手指触碰到开关,灯光才瞬间充斥整个房间。
沈以玉环顾四周,林孀床上的被子还未叠,卷起一个小窝,仿佛有人刚从里面起身。
而林孀却穿戴整齐,那件长袖粗布衬衫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来的路上,沈以玉有幻想过一见到林孀就将她紧紧抱住,可此刻,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紧张得不敢贸然行动。
房间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好久不见。”沈以玉率先打破僵局,等林孀主动开口似乎有些困难,毕竟也是沈以玉先忍不住来找的她。
林孀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莞尔一笑:“嗯。”
“其实也不算好久不见,昨天才见过,不是吗?”沈以玉挠了挠脑袋,却看见听到这话的林孀肩膀不自觉地耸动了一下。
林孀润了润嘴唇,手指在衬衣前不安地交缠:“你看见我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林孀肯定沈以玉昨天看见她了。
明明只是一瞬间不是吗?
这个瞬间,却叫她们都记住了。
沈以玉犹豫片刻,开口说道:“那个,昨天王胜秋来我们家修灯泡了。”她刻意回避“你丈夫”的称呼,直接说出王胜秋的名字,“我在他的箱子里,看到半块银镯。”
话音刚落,沈以玉注意到林孀的肩膀剧烈耸动,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沈以玉不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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