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57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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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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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掌间瞬间攥成团,她气愤地踏着青苔冲过去,红绸带穗子扫过那三个孩童光溜溜的后脑。

    “哎哟疼死我了,你谁啊,多管闲事!”

    “我?我可是警察,要来抓你们了。”

    “啊?警察还打人啊。”

    “打的就是你们这群蔫坏的臭小孩。”

    三个小孩抱住头,麻溜地滚了。

    嗯,一打三。完美获胜。

    沈以玉在心里暗暗给自己点赞,她有些骄傲地抬抬下巴,控制不住地压压嘴角。

    沈以玉用余光去看那坐在地上的女人,却见她根本就没有抬头看她,似乎根本不在乎身边发生了什么,只是轻轻抖落书页上的尘灰,依旧静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沈以玉有些失望了,刚才的“英雄救美”简直白干了。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哦不,是疯子。

    鬼使神差般地,沈以玉挨着青石,小心翼翼地坐到她身边,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也只是静静坐着。

    林孀翻动书页的指尖染着墨痕,沈以玉看见有粒朱砂痣缀在她右手虎口处,随着书页起伏时隐时现,她的腕骨凸起如莲萼,似乎从未被尘世所沾染。

    蝉鸣忽而噤声的间隙,沈以玉窥见泛黄书页上她画的批注——蝇头小楷写着“生如夏花”四字,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像是要刺破纸背。

    她垂目看书时,睫毛竟然在泛黄的书页上筛出细密影痕,那些铅字像是被她那纤弱帘幕滤出来的。

    目光上移,瞧见她的唇边也有一颗小痣,恰似白瓷窑变时溅落的星火,把苍白的唇衬得愈发像浸在雪水里面的山茶瓣。

    灵水河将她们的倒影揉成琳琳碎玉,薄荷香与槐花香在衣袂间纠缠,而沈以玉的视线早已被林孀那截垂落的鬓发勾住,在暮色里描摹了千万遍。

    沈以玉偷偷去看她,数着心跳的频率,发现它竟与蝉鸣共振,在胸腔里敲打夏日的鼓点。

    周围静谧得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她那难以掩盖的剧烈心跳。

    她是那么美,那么安静,像美玉一样纯洁。

    去年冬夜里的白玫瑰凋谢了,而面前这个夏日里的白玫瑰却在绽放。

    沈以玉一点也不觉得她是疯子。

    哪有疯子会这么美。

    她心里有些妒忌王胜秋了,凭什么他能娶到这么美的老婆,同时心里又在隐隐心疼这个命运多舛的漂亮女人。

    暮色从她坠落的发梢悄然攀上来时,沈以玉数清了那缕缕碎发里藏匿的槐花。

    像深秋未扫的梧桐絮,又像今春桃树咳出的胭脂痂。

    一,二,三,四,五。

    沈以玉情不自禁地抬手,小心翼翼地挑出她头顶盘旋的五片花瓣,指尖掠过她发间时,梧桐絮般的绒毛在夕照中沉浮。

    林孀扭头去瞧她,眼波比兰草尖的露珠更清冽,惊得她指尖的槐花簌簌跌落,沈以玉听见她的心乱了节奏。

    然而,只是短暂的一眼,林孀就低下了头,乖顺地任由沈以玉动作。

    好乖,好可爱。

    明明她的年纪比沈以玉大上许多,岁月却不曾在她脸上落下痕迹。

    待花瓣被一一摘下,沈以玉垂下手,不知道该说些做些什么了,看见林孀把膝上的书页缓缓合上,书夹在她的掌间,双手合十,像朝拜的虔诚信徒。

    “你不怕我?”

    林孀的睫毛在颊上绘出水墨,洇着经年的雨意,覆盖在脸颊上的阴影藏匿着隐隐的忧伤。

    她问得那样轻,仿佛怕惊碎暮色,就像灵水河的潺潺流水一般,但沈以玉依旧捕捉到了。

    “为什么怕?”

    “他们都怕我。”

    “他们是他们,但我是我。”

    我不怕你。

    沈以玉看见她缓缓抬起眸子,充满淡淡忧伤的瞳孔微微震颤着,像两朵莲花般,楚楚动人。

    沈以玉看得有些发愣,忙垂下眼,眨两下,有些扭捏地将手里提着的红绸袋薄荷糕送到她眼前,道:“送给你,解解暑。”

    虽是夏季的尾声,但天气依旧炎热,沈以玉看向她的领口,不明白为什么她还穿着长袖长裤,哪怕脖颈上已浸有细密的汗珠,像一颗颗细小珍珠,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栖息。

    沈以玉隔她这么近才能看出来。

    林孀有些错愕,手里扣着那书的力道加重,沈以玉看见书的封面画着一只黑白的飞鸟,奋力振翅,但却很是孤独,只它一只。

    林孀没有接过沈以玉的薄荷糕。

    沈以玉抿了抿唇,固执地将薄荷糕塞到她怀里,也没管她要不要,起身就想离开,不想让她拒绝自己。

    可耳后林孀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急切,像沈以玉买的薄荷糕一样清甜。

    “你叫什么名字?”

    沈以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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