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戚茗姒。
付媛没有应答,却已经是她的全部答案。
她稍稍曲了手肘便往男人的身后走去,牵起戚茗姒的手。
戚茗姒脸上有半分错愕,却很快恢复如常,看了一眼单阎单薄的背影便挽上了付媛的手。
直到两人走得稍微远了些,她才凑到付媛耳边,故作神秘的语气呢喃道:“放心吧嫂嫂,我不会告诉表兄,嫂嫂就是月孤明的。”
原本心里仍有些沉重的付媛愣了愣,挑眉看了眼身侧笑眯眯的戚茗姒,忍俊不禁,捏了捏她有些婴儿肥的脸庞,“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吗?”戚茗姒脚步一滞,掰着指头数那些她自以为付媛暴露出的线索,“天上哪儿来这样大的馅饼儿,一票难求的《应有恨》,嫂嫂想去便有了三张。”
“若说嫂嫂不是,那我才当真不信呢!”
付媛嗤笑一声,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脚步停滞在原地的戚茗姒依旧振振有词地推断,直到发觉付媛已经入了长廊,自己被抛下了,这才赶忙追上前,“嫂嫂嫂嫂!快告诉茗姒,茗姒说的对不对?”
“茗姒猜猜呢?”付媛没有要辩解的意思,只是多亏了她,付媛的心情才算轻松了许多。
原先单老夫人将戚茗姒请到扬州城来,付媛以为是大难将至,谁曾想这丫头机敏又可爱,实在讨她欢心。
妯娌二人一路打趣着回厢房,独留单阎一人怔怔地走着,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
他看着身旁的单老夫人,背影显然变得十分落寞,猜测晚上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只好为了大局又将那些夫妻之间的事暂且抛诸脑后。
单阎本想伸手搀扶,却被单老夫人无视了,只好又收回了手,悻悻然地试探:“娘?”
“嗯?”单个音节几乎是从单老夫人的喉咙里活生生扯出来的,她的嗓音变得有些低哑,像是石粒攥在手心里地令人在意。
“可是夜里受凉了?”单阎并不是迟钝的人,自然察觉到了单老夫人声音的变化。她的嗓音像是哭过,又像是感染了风寒那般的厚重。
单老夫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阖眼,突然笑了笑,“但愿你的坚持是值得的。”
说罢,她便转身回了厢房,没再应答单阎的疑问。
秋风中,仿佛只有单阎一人感受到这份凉意。
偌大个宅邸,连一个愿意搭理他的人都没有,多么可笑。
单老夫人说话喜爱拐弯抹角,这点单阎一直都清楚——
可今日说的这番话,他的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母子二人的攀谈并未持续多久,甚至只能说那只是单阎一人的讨好,很快他便三步并两步地看见了走在前头的两妯娌。
见二人入了厢房,远远地瞥见掩上门的是付媛,他自然识趣,叹了口气便负手走向对门的书房。
近日单阎除了要应付裴俅带来的腥风血雨,步步谨慎,生怕行差踏错,让他捉住了把柄。若是自己有个甚么不测,山高皇帝远的,恐怕也赛不过裴俅叔父裴同芳常伴君策的一张嘴。
他习惯了将那些情绪留在屋外,尽量不让自己脸上露出烦躁的神情,以免亲人担心。
若是不得已,他也会将书房门掩实,将那些苦恼都留给自己。
裴俅在扬州城的势力壮大,商会里大多数富商都是根据自己的家族势力站队,鲜少有胆敢两面逢源的——
除了他那个贪念大野心更大的岳父。
他明面上知道不能拆自家女婿的台,背地里却舍不得放弃那些裴家的好处。
非要剑走偏锋两头吃的下场,可想而知。
单阎对他这位岳父本就多有怨怼,原想着他消停些了也好,稳得住家宅,官场上他自有办法。却没曾想他这自以为聪明的岳父会在自家后院放起火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在酒后逐一吐了出去。
原先单阎对付老爷站队一事并无意见,也不会强人所难。
付老爷若是坚决地站在他的对立面,非要下他面子,他作女婿的也不会明面上给他使什么绊子。
可眼看着裴俅身后的势力日渐壮大,单阎似乎也需要借一借这付老爷的东风,每一点支持对他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如今倒是令他好不头疼。
本就为当初行刺一事操劳了月余,如今圣上又派遣提点刑狱司南下,名为视察民情,实则是勘察他作为地方长官有无徇私枉法的行为。
若是在这节骨眼上,付老爷胆敢再不安分,只怕是神仙也难救。
正当单阎盯着满桌的公文伤神时,焦躁不安驱使他抬了抬腿,膝头不经意间触到了抽屉,一封书函从中掉了出来。
单阎宁了宁心神,这才弯下腰去捡。
他看着落在袍子上的灰,手里捻着的书函却一尘不染,心中那阵不安愈发浓烈。
他将碰倒的公文也一并捡起,却没耐心垒好,只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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