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隐入黑夜里,人已经跑得不见了。
直到后半夜,鹤尔的状态才慢慢有了好转。
鹤黎打电话过来,鹤柏刚好和医生谈完,正憋着气。
他的脸上隐着怒气,眸底附着一层阴翳,“她不能吃西瓜,吃了会死,我有没有说?”
身形高大的男人微微抬眼,时刻关注病房内的情况。
鹤黎也明白了是下午的那杯果茶,忙问现在怎么样。
鹤柏推门进去,情绪瞬间压制,声音放轻,“没什么大事,你让司机把尔尔的衣服和书包送到我公寓,她还是由我来照顾。”
话都这么说了,鹤黎和谢芳对视一眼,应下。
鹤黎和妻子笑谈,“看样子,我们小三爷身边要有个小祖宗了。”
寒流在空地乱窜,卷起垃圾袋在空中盘旋。
鹤柏觉着嗓子干涸,眼皮不住地跳。
后知后觉的想,她要是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信誓旦旦要来的人,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就照顾成这样,他和那些只生不养的混蛋有什么不一样。
江浙的冬只剩冷,即使没有北边大雪纷飞的盛景,一个冷字却也是贯穿整个冬天。
鹤尔在医院躺了一周,以前鹤柏是从警局到公寓,现在加上一个医院,三个地儿来回跑。
好在近来局内没什么案子,年底的行动也过了,等临近过年他值几天班今年也算过去了。
鹤柏提着保温桶敲门进来,鹤尔正低头做习题,见他来,麻利地收拾好方桌上的卷子,漂亮的双眸巴巴看着他。
像只小狐狸,很可爱。
他放下保温盒,一格一格地打开放到她面前。
随手抽了个板凳坐下,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下周五就是除夕了,想吃什么?”
“排骨还有饺子。”鹤尔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听他提话,将筷子搁到桌台边,温声回答。
“饺子要是白菜猪肉的,排骨要是红烧的。”他自然接话。
鹤尔轻轻点头,脸上的喜色不退,想起什么又问,“我不用回宅里吗?”
闻言,他交叉双腿,面上平静且认真,“从下周二出院到大学毕业,你都得跟在我身边了。”
鹤尔缩在被子里的左手虚空握了握,满不在乎的啊了一声。
鹤柏凝眉看着鹤尔,他好兴致的仰靠在墙壁上,勾唇,“怎么?怕我照顾不好你?”
鹤尔在暖黄的灯光中看清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他的骨相极其惊艳,特别是在半明半灭的光线里。
“没啊..”
鹤尔想起她在走廊得知来的家长是鹤柏后,在厕所扇自己的那几巴掌,算是对了。
绿茶么?
谁不会。
面前的人没察觉她的情绪,自顾自地将筷子递进她的手里,带着她握紧,认真交待。
“周四晚上我买好回来,这几天你好好想一想,还想吃什么,出院前一并跟我说。”
鹤尔点了点头,埋头扒了几口饭,夹了两片肉吃,又抬头看他。
男人换下警服,穿了身大衣在外面,脸上没有多少情绪,手机被他放在床头柜上,他好像很喜欢穿大衣。
她抬眼,他就和她对上。
相顾无言,鹤尔索性找了个话题,隐匿心中的情绪,“小叔,你们这个没有休息么?”
他答:“全年5+2。”
鹤尔还在时不时的问他,一天都做些什么,会不会有个什么突发情况。
“有案子会分配给我们,没有就配合上面安排下来的各种事,三天一值班,每次24小时,第二天接着上班,不忙会补几天休息时间,突发情况就提前收假。”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数秒,然后移开,继续细致解答。
“鹤尔,我不会有事的,”他身子前倾,嗓音平淡,“以前只有一个人,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现在多了个你,我再怎么也得收敛着点。”
眼前小人弯唇带笑,指了指碗里的肉,神情松快了些,“小叔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呢。”
鹤柏也跟着笑了,身子放松的靠上椅背,眉梢扬起,“你小叔也就这点手艺拿得出手了。”
鹤尔垂眸,想说他骗人。
明明长相也可以,虽不像惯性的皮囊帅哥,但是他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属于骨相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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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鹤柏基本天天来,临近出院这两天,送饭这一类的事情都交给宅里的司机代为送达。
就连出院也是有专人来接,就连鹤尔都不知道九岁那年看到的青年有这么大的家业。
鹤尔前脚背着书包回到公寓,后脚鹤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像是早就摸清了她的动向,一旦偏离就会提醒她。
电话那头很安静,似乎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男人的声音仿若掺了砂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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