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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边小镇是她除了学院,待得最久的一处暂居地,没有高深的理想和理性的从容。
就只有突如其来的梦境惊醒了她,十五年前的那个清晨困住了她所有的不堪,迫使她一次次的回想。
刚来北国的那几年他总以不同的方式提醒她,他的本事比她想的大得多。
也仅仅是本事大,两人在十五年里只见过一次。
繁华的市区,乌云大幅度的敛住长街的光亮,他隔着人群,身边是黑透的迈巴赫,落下的白雪沾染他的长睫,一袭平常款的大衣也遮不住矜贵气质,淡漠的眼眸紧紧锁住她,完全没有突然撞上那种猝不及防的慌乱,沉着冷静和她对望。
她忽然垂眸,眼泪最先坠地,再抬眼,才知道是他的。
江许月很少看他哭,少得彻底,自然也就忘了他也会流泪。
可能是知道回不去,亦是知道相见的代价太大。
就像最后那次“谈话”
闹得并不愉快。
她拉开房门,发现他的身后是其他人,他的解释苍白又无用。
“从今往后,我与你,与鹤家再无任何关系,你不用再一边厌恶一边纵容,毕竟你早就替我做了决定,”江许月想大大方方的走,她扯了个笑,声音很轻,“鹤柏,我输了。”
她当时要高考,他们也算完了。
“你的那座山太高了,我翻不过去,又何必再走。”
直到她走到门口,他才有了反应,唤了一声,“尔尔啊。”
哽在喉咙的话被她背对着的声音打消。
“不祝你得偿所愿了,毕竟你要什么得不到,那就祝你幸福吧,鹤先生。”
其实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他,两人一直都走不到涣然冰释的那天。
寂寞无声的小院有风掠过,沿边的雪消融在黑夜里,似乎该落下的情绪都滋生在今夜。
楼上的房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江许月借着月光提起朦胧而旖旎的双眸,不等江许月起身,左侧大门被人打开,来人风尘仆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脑袋上的呆头鹅发夹几乎笼罩了整个发顶。
女人身姿曼妙,眉眼舒展,连衣裙和毛毡大衣包裹身上的热气,手里的东西顺势就搁到玄关上。
北国的天挺冻的,在她脸上倒看不出被风雪裹挟的凉意,相反有种赶上了的松懈劲。
她停在原地,朝她招手,“月亮宝宝,过来迎接妈妈。”
江许月偏头,扔了个抱枕过去,笑骂,“还以为你今年又溺死在男色里,电话没有就算了,消息也不发一个。”
“唉哟,我哪能忘了你啊,那不是前段时间网店的存货都被不知名的冤种包圆了,你又忙着看文献,研究什么的,我可不就勉为其难的那啥了嘛,”薛倩态度良好的从包里拿出一叠杂志双手奉上,专门加重一年的量这几个字,“我的月亮要的平南杂志,一年的量。”
江许月笑了下,倒也不问她带了些什么,像搬家似的。
自顾自的喝了半口酿酒,垂眸接过翻了翻。
薛倩懒得去拿杯子,就着她喝剩下的倒了个满杯,一饮而尽,临了又没了睡意,拥着她,“这杂志有这么好看么?从初刊看到现在。”
而后她又说,“但要我说你看上的都火了。”
江许月托腮看着她,显然是来了兴致。
触及自己擅长的地方,薛倩侃侃而谈,“知道江大医生业务繁忙不是,平南杂志这两年势头猛,接连进军商界,一举采访了好几个大佬,你那青春的瑰宝终于是掉准枪口往其他领域发展了。”
江许月在记忆里拧了个人名出来,“你就说薛承有没有被采访。”
她记得薛承是薛倩大哥来着。
提到他,薛倩顿了下,接着点头,又不自信的拿出手机翻了下,递到她面前,“那当然是有了。”
江许月只看了一眼,就移开,“挺有眼光的。”
薛倩举起酒杯,晃动两下,“事实是他们想采访的都没给面子。”
话题点到即止,薛倩调转话题,生怕自己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干脆抓着江许月去玄关口拆礼物。
“看看,为了你的生日我可是煞费苦心,什么衣裤、鞋袜...从里到外,都是姐妹亲手制作的,还有你爱的小零嘴,邮寄我不太放心,查了过关政策,亲自带来了。”
江许月背靠圆凳,笑意来得快,手里的款式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当即大方表示,“以后但凡你家有个生病啥的,钱我出。”
“谢谢啊...我身体说暂时还没生病的想法,再说我办签证的时候看病的费用都一并收取了,臭资本家,这样吧,我回去的时候问问家里有没有打算生病的。”
江许月抬眼,显然当了真,眼看着薛倩真还在家族群问了一句。
有人秒回。
薛承: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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