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宝华跟在后面,昨天见到的孙女聪明善良,只是他唯独担心孙女读书少了些。今天早上的这一幕让他明白,孙女在西北旷野长大,无拘无束,甚至性子有些野,到了港城只怕会不适应吧?
到了家门口,岳宁放下扁担,进屋里把水缸里的水舀进脸盆,再把今天新打的水倒进去,转头问岳宝华:“爷爷,您刷过牙、洗过脸了吗?”
“还没!”
岳宁端着脸盆走出屋子,放在外头一个倒扣过来的缸底上,说:“您刷牙洗脸,我做浆水面疙瘩,咱们吃早饭。”
岳宝华在外头刷牙洗脸,岳宁进去调面糊。他们这儿一般都做浆水面或者浆水鱼鱼,岳宁嫌麻烦,索性就做面疙瘩,用浆水做面汤。
“华叔,早晨好。”一声粤语传了进来。岳宁听见爷爷回应:“二少爷,昨夜睡得怎么样?”
屋外,乔君贤靠在门口的一棵歪脖子树上,说道:“睡了两三个小时,他们的小学校舍……晚上躺着能看到星星,房梁上一排蝙蝠倒挂着,夜里声响不断。我等着天微微亮,就起来了,有所失也有所得,拍了几张日出的照片,非常不错。”
岳宝华有些不好意思,说:“让你受累了,明天回了城里就好了。”
“华叔,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在说这里的状况。我很喜欢跑这些地方,去过非洲,也曾去印度走了一个月,有些地方并不比这里好多少。看看不同的民风民俗嘛。还是按正常节奏来,也别催陈先生催得太紧,他们肯定已经尽力了,毕竟我们这次走的是特殊流程,对吧?”
“对对,已经麻烦陈先生了。”
岳宁走到门口,问道:“乔先生,吃过早饭没?”
“我起得太早了,还没吃。”乔君贤说。
“我做浆水面疙瘩,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岳宁又补了一句,“我的口味比较清淡。”
乔君贤点头:“打扰了。”
“我马上就好,你们可以进来了。”
岳宁先进屋,锅盖已经揭开,酸香的味道飘了出来。原本做了两个人的量,现在分成三人份,装了浅浅的大半碗。
岳宝华也过来,端着浆水面疙瘩放到炕上的板桌上:“二少爷,炕上坐。”
“还是岳小姐坐吧。”乔君贤发现她家就炕上能坐人。
“您坐,别推让了,推来推去,面疙瘩都坨了。”岳宁说。
乔君贤坐下,岳宁转头拿来辣子碗,舀了一小勺到自己碗里,问:“乔先生要加点辣吗?浆水面是酸辣味的。”
“要。”乔君贤也舀了一勺。
“会不会太多了?”岳宁问。
他把辣油放进面汤里,说:“不会,我外婆家在新加坡,他们那儿也吃酸辣口味的食物,我妈妈会做亚参叻沙,一种又酸又辣的米粉,口味也很重。”
新马菜融合了东南亚和印度菜的特点,口味上偏酸辣咸,甚至还有些怪味的酱料。岳宁恍然大悟:“难怪你昨天吃炒洋芋饼饼,不觉得口味重呢!”
“昨天那个炒洋芋饼饼,味道不是一般重,还特别干。”乔君贤无奈地笑了一下,低头吃面疙瘩。面汤酸爽清香,味道独特,却不冲,十分美味。
他说:“味道很好,还有股很清爽的香味。”
岳宝华也点头赞同,这孩子确实有做厨师的天赋。
“你们已经吃上了?”李巧妹出现在门口,“福根书记让我来请你们去吃早饭呢!”
乔君贤见到李巧妹,连忙说道:“谢谢,我不去了。岳小姐做的浆水面疙瘩很好吃,我吃饱了。”
“我回去跟福根书记说一声。”李巧妹转身要走,看见有人过来,招呼道,“阿发,早饭吃了吗?”
“吃了,福根书记让我来抓羊。”
抓羊?岳宁一口把面汤灌进嘴里,跑了出去。
“福根书记让抓羊,杀了招待贵客。”阿发走过来,“岳宁,你帮我来挑一只羊。”
岳宁和他一起到羊圈。膘肥体壮、五六个月大的羔羊,肉质最为鲜嫩。岳宁弯腰摸羊,羊毛覆盖下,羊与羊之间的细微差别看不出来,只能靠手去感觉。摸到第三只时,岳宁说:“就它了。”
阿发过来拖这只羊出去,他用力过猛,小羊受到惊吓,后退逃窜。阿发冲过去抓,小羊咩咩叫,大黑也跟着叫了起来。
岳宁一看这情况不行,过去一把揪住小羊,抱了起来,塞到阿发手里。
阿发的脸皱成一团:“你不会让我抱到小学去吧?我抱不动啊!”
“真没用。”岳宁走出羊圈,到窗台上拿了根绳子,“过来。”
阿发抱着羊过去,岳宁给小羊拴上绳子:“去吧!”
阿发牵着羊走了,岳宁拍了拍身上,把粘在身上的羊毛捡掉。
乔君贤出门,对着屋里说:“华叔,我先回小学,陈先生他们应该都起床了。”
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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