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洛斯指挥官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雄子登记了。”埃里希穿过后花园与几处连续的回廊,打开了诺克特恩大公宅邸的后门。他早就是诺克特恩的人了,以副官的身份待在兰洛斯身边,充当雄虫的眼线。
“......哪里是雄虫?”过了很久,在他以为雄虫不会理他的时候,长桌的那头终于有了回应。
“什么?”含混的声音埃里希没有听清。
“没什么,下去吧。”在埃里希转身时雄虫却再次开口,“听说他进了惩戒所,他的新雄主还真是对他不错呢。”
“您的计划是?”
“他早晚会成为诺克特恩家的财产的,不过只能以雌奴了身份了。毕竟我从不捡别人吃剩的东西。”
......
兰洛斯在里安进屋休息后,他也回到卧室整理起自己的必要物品,再整齐放入自己的随身收纳空间中。在他用低等级飞船送主人回家时,就该去惩戒所领罚了,更何况后面他还做了许多不合身份的事,多次置主人于险境。
他已经拖了太久,要是再拖下去,数罪并罚,能生生要了他的命。不过,兰洛斯也没想向主人求饶为自己减免责罚。他的主人并不熟悉虫族的规矩,也暂时适应不了伪造出雄虫身份,还是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为好。况且,犯下的错就该自己承担,兰洛斯明白这个道理。
出发前,他让智能助理骗人类青年自己只是去处理公务了,发展也就半个多月,他相信被自己重新调校过的智能设备能替他照顾好主人的。
但临走时,兰洛斯心头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楚。主人还是没答应标记他,即使他们已经成功登记了婚姻。
也是,他们只是在交易,一个为了钱,一个为了自己的精神海。在这场因他一己私欲而起的契约婚姻中,他永远不该奢望主人的爱。
军靴与金属廊桥叩击产生的声响,在罕无人迹的狭窄空间中被无限放大,兰洛斯的后背不知何时也被冷汗浸湿,指腹被他自己掐出洇血的凹痕。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那些关于惩戒所的糟糕记忆一一涌进他的脑海。
他出生的家族虽在首都星有着显赫的地位,他的身为雌侍的生父却并不受宠,这让他们的处境尤其艰难。兰洛斯曾眼见着他的雌父为护着他免受雄父的侵害,多次被雄父打得遍体鳞伤,事后仍嫌不解气,随便给他安了个罪名就赶去了惩戒所。每次回来,都要去了半条命。
兰洛斯至今记得雌父恳求主人为自己签谅解书,当时雌父一遍遍磕头,直到额角溢出的血弄湿几片砖瓦,才在最后期限前得到原谅——要是没得到雄虫的原谅,就只能以雌奴的身份被下放军营沦为玩物了。
兰洛斯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缓缓推开紧闭的大门,然后按律自述了自己的罪行。
大厅的全息屏上立刻滚动起他触犯的各项罪行。
“使用低等级军用飞行器接送身份尊贵的雄虫,此举触犯了《雄虫保护法》第34条;让雄虫下厨烫伤手掌,此举涉嫌对雄虫施行家暴;用骨翼缠住雄虫,此举......”
最后在末尾处出示了兰洛斯的最终判决。
“在惩戒所受责,直到被他伤害的雄虫自愿前往本惩戒所,并在谅解书上签字。”
什么!?需要雄虫签字?
兰洛斯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军装袖口被冷汗晕成深褐色,他滚动喉结试图说些什么为自己求得宽恕,恳求的话滚到嘴边却没了气势。
“我的雄主要是始终不来呢?”
“那么你会在三十天后被处决。”审判人面无表情地说完后,便命人堵住了兰洛斯的嘴把他拖了下去。
......
里安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地耗了三天,日子是前所未有的滋润,但也是前所未有的无聊。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后里安倒是有点怀念从前那些为生计所迫,忙碌却充实的生活了。
“他要出去几天啊?是很重要的任务吗?把终端都关了。”
“婚后我是不是得适应这种三天两头见不到他的日子啊?”
他没事可做只能抱着陪聊机器虫说话,因为连卡米拉都听腻了他的唠叨。
“你消停点吧,有钱有闲还没老公的日子不是很爽吗?”卡米拉在大学为期末周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还要抽空应聘实习公司,累了一天回到宿舍听到里安的抱怨就恼火,给不知好歹的他一顿痛骂。
“其实,他不是去工作了,除此之外他还向军部请了半个月的假......”不知从哪冒出来个小机器虫小声说了句,但在感受到其他机器虫警告的目光后瞬间认了怂,钻花堆里不见了。
“不是去工作,那是去哪了?”里安喃喃自语,他发觉这些机器虫在提起这点时及不自然,一看就是在隐瞒什么东西。
反正也无聊,那就逗逗它们好了。
里安抓住那几个机器虫把他们一只只倒吊在树梢,手里拿着半杯冰柠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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