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尸检结果如下:双侧角膜破裂、视网膜脱落、视神经□□水肿;鼻粘膜充血;双侧鼓膜破裂;肺水肿;气道阻塞,阻塞物为瞬间喷出的鲜血凝固成的血块;心脏破裂、心包填塞;脑疝。”
多年的一线经历,让警长清楚地意识到,死者受到的伤害,不亚于被一辆全速大卡车正面撞飞,当场死亡。
但他的肉身至少是完整的,甚至连肋骨都没断一根。如果是同等程度的车祸伤,他的四肢早就天女散花状了。
跟班喃喃道:“九阴白骨爪啊……”
警长问梅尔夫人:“属下知道非常冒昧,但容许属下,嗯,以一种求知的心态,嗯,怎么说呢,想问问,凶手真的是一位向导吗?嗯,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实在是我缺乏常识,所以想请教一下,作为向导,真的可以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吗?”
“当然可以。”梅尔夫人一脸风轻云淡,“顺便,我会通知上级,我会退出这起案件的调查,请你们换一位向导代替我作为顾问。”
“对不起!对不起,梅尔夫人。冒犯到您了,真的很抱歉,请不要……”
“不,并非是因为你的无知。赛默飞世尔家族的人都是文明人,不是野兽,代表家族我不会计较你的无知。之所以退出本案,是因为我也是嫌疑人之一,需要避嫌。”
警长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什么意思……不可能的……”
“请看,”梅尔夫人指向烧烤店门口的旋转灯箱。这款矮灯箱是做旧风格,上上世纪的古董货。接上电源,蓝白红色带就会在灯管映照下旋转。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老姚烧烤”。
本就滑稽的灯牌,在严肃的现场显得格格不入。因为烧烤店紧急闭店了,来的时候,这个灯箱就处于断电状态。
警长完全看不出端倪,掏出手电,意欲上前。但梅尔夫人抢先一步,请助理递来一盏特殊的油灯。
这油灯造型古朴,灯芯燃着的是幽蓝火苗,火光所照之处,突然多了很多肉眼不可见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跟班发出尖叫。
一只硕大的比利时牧羊犬出现在他脚边,通体银白,龇着一口锐利的犬齿。
“慌什么,你们这些在圣所卫星城执法的,难道从未见过精神体吗?”梅尔夫人的助理训了跟班一句。
夫人的精神体,高傲地甩头转身,盘踞在她脚边。
“请你们关注地面和灯箱。”
众人循着火光,看到周围弥漫着一层不真切的雾气,似真似假,略泛惨白的荧光。
“这就是常态下普通人不可见的信息素。”夫人助理科普道,“现场一共三种信息素,死者的,死者向导的,以及凶手的。”
“对于哨兵来说,向导的控制可以分为很多种,磁场、共振、内分泌……普通人更喜欢把信息素描写为一种气味。但对于我们来说,信息素更接近于一种能量,一种波形或粒子。哨兵向导在熟悉后,可闻到某种具体的气味,但说实在的,浓烈的气味只见于不成熟的哨兵。对于时刻战斗在星际一线的哨向组合来说,散发气味是致命弱点,尤其是向导,暴露气味意味着暴露定位。”
梅尔夫人突然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不过啊,你们真的没发现问题吗?从一开始,我一踏入这个环境,就觉得很难受啊……”
她说着用手帕捏住了鼻子:“不觉得这里的海腥味太重了吗?要不是屏蔽嗅觉耽误工作,我真想切断嗅觉。”
“……今晚的海风确实很大。毕竟西海岸的天气,一天一个样。”
“不。这个味道,是凶手的信息素。这个凶手在杀人后,兴奋到难以抑制自己的信息素,像呕吐一般发泄在了现场。海腥味的信息素。”
警队所有人都一副作呕的表情。
警长强打起精神:“那这和您的嫌疑人身份有什么关联呢?”
“看灯箱,”助理说,“在凶手眼里,杀人具有很强的游戏性,他会兴奋,难以控制自身,同时,还刻意留下作案标记。”
灯箱上,赫然是用泛着荧光的液体涂抹成的一个单词,“Tar”。
Tar,驯兽师。
梅尔夫人说:“赛默飞世尔家族素有驯兽师的美称,如同我佩戴的胸针,寓意为‘狮子困于火圈’。再凶猛的野兽,一旦收服,就如同马戏团的道具。哨兵亦是如此。赛默飞世尔家族纯血族人的精神体,均为牧羊犬。因为在我们眼里,哨兵无非就是羔羊,没有牧羊犬的羔羊,任人宰割。”
助理补充:“自从家族旗下的圣所覆盖了80%的星系,不少资质平庸之辈也想党同驯兽师,以驯兽师自居。呵呵,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所以,光是这个标记,完全不足以说明什么。只是我家主人端人正士……”
梅尔夫人打断:“A星如今遵循的法度,也是当年本族人参与制定的,当然要遵循。既然出现了关键词,哪怕有不在场证明,自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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