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为什么这次我回来,从没听过你喊妈咪?”
萨莫拉夫人勾起嘴角,笑得阴森森道:“是不是那个肮脏的男人又对你说了什么?他又苛责你的礼节了是不是?什么‘不许叫爸爸妈妈要叫父亲母亲’之类的——果然早该杀了这个家伙。”
……那倒也不是。
只是实在有点没脸叫出口。
这不是她的妈妈,是别人的。
可如果回不了家,她必须代替原主生存下来的话,这以后就是她的妈妈。
是她需要保护和亲近的人。
妈妈吗。
缇娅张张嘴,还是有点叫不出来。
时间紧迫,萨莫拉夫人也没再纠结这个,继续给她化妆梳头。
在马车来接她们的时候,她逼着缇娅保持着现状上了车。
完了。
全完了。
坐在马车里,看着反光镜面中自己盛装打扮的样子,好像已经看见了出丑时被人们非议和耻笑的场景。
缇娅忧心忡忡,觉得自己得想想办法。
打扮得这么好看,不能辜负萨莫拉夫人的一片心意,不能让她跟着她一起丢人啊。
所以绝对不能先被王子丢下,得先下手为强。
跳舞是吧。
行,那就跳舞。
也没规定第一支舞非得和王储跳,真到了现场,星痕公爵和萨莫拉夫人不在身边,她先下手为强找一个绝对不会拒绝她的人跳第一支舞不就行了?
但是找谁呢。
有权有势的应该都明白星痕公爵想给女儿运作什么,不会去触他的霉头,没权没势的也不可能进今天的舞会。
缇娅到了现场,走下马车,立在雕刻着鸢尾花的大门前,脑海中里把所有有资格参加舞会的人过了一遍,然后发现可选的人好像只有一个。
她的目光划过在场所有人,如萨莫拉夫人预料的那样,她的心血没白费,缇娅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现场,所有压在她身上的负面新闻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美得好像女神降临,天使的荣光都为她倾倒,更别提他们这些凡人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她身上,缇娅在其中找到了雷奥吉斯·星痕。
剑圣大人,她名义上的哥哥,和兄长跳第一支舞,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眼神交汇的刹那,雷奥吉斯一手端着酒杯,一手缓缓按在了腰间的陨铁剑上。
他穿着粗呢长袍,发达的胸肌和手臂肌肉让他看起来身姿伟岸。
淡金色的短发和蔚蓝的眼睛与缇娅那样相似,但彼此看进眼中,却怀着对彼此完全不同的观感。
这小鬼又在打坏主意。
雷奥吉斯皱着眉,觉得有必要看紧她,别让她毁了今天的舞会,更不要彻底毁了她自己。
而缇娅看着他则在想,这家伙是个私生子,是萨莫拉夫人心底的一根刺,和他跳第一支舞萨莫拉夫人会疯掉的,他盯着她的眼神也带着警告,很不友善。
没用的东西。
她在心底对此人做了评价,厌恶地转开头去。
雷奥吉斯感知到那股厌恶和排斥,握剑的手更紧了。
很难解释,但从不理会大小姐对他的看法的雷奥吉斯,今天莫名有些在意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