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了。”
季节一听,急忙表示:“对对对,你要是听说谁家需要,记得告诉我,我可以赠送。不要把东西浪费了。”
他轻声笑了,也可能是从鼻子里嘲笑了一声。
转眼又来了一阵快递,季节投身其中,大展身手,谈话就此终止。
有个烫小卷的居民妇女不知从哪冒出来,缠着季节一惊一乍地问:“我的快递呢?”季节问她门牌号多少?她答非所问,眉飞色舞,兀自离奇地说,上午就通知我说要送到楼门口,怎么还没有?
他站在季节身旁,接过话问:“门牌号多少,我跟上午当班的志愿者问一下。”
烫小卷说:“就是24号楼呀,你问好了,我真的没收到。”
季节问她是哪个弄的24号楼,烫小卷扬手一指,怕是把半个三街坊都指进去了:“就那个呀!”
眼看着烫小卷要走上前来检查大白纸,他伸出一只手,中气十足地说:“防疫要求,请你离我一米以上。”他伸长的手臂如同一把宝剑,将烫小卷远远隔开。季节听了他的话,才猛然记起防疫要求,下意识地往他身边挪了几步,整个人藏在他身后。
后来季节想起来,自己总是像尾巴一样贴着他,彼此的距离早就跌破防疫要求,但他从没让她后退。
找了几轮,烫小卷的快递没找到,季节怀疑是下单的地址就没写明白,就劝她回去等着,满地的货物都送出去以后,无主快递会像漏网之鱼一样遗留在原地,到时季节会留意和通知她。对方配合管理,没有异议,出来站了十分钟,被人浪裹挟其中,早已畏惧病毒侵袭,留下电话就走了。
等季节忙完以后,他踱步到季节身边,漫不经心地问:“所以你在A所是做什么,advisory还是?”
“?”季节大吃一惊,心想好标准又随性的英文发音,顿时明白此人不可小看。说不定他竟是个扫地僧,旅居尘世,只当个清闲保安,但什么都知道一点。
她一五一十回答:“我是做税务咨询的。不过我已经交信了,再过十几天就离职。”
“噢。”他漫不经心地说,“我是投行的。”
“……”
他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低声说:“所以你刚才问我知不知道乙方,我真是心里一颤。你说我知不知道。”
一忍再忍,季节还是忍不住揭发:“那你刚才说自己是保安!”
“都差不多。”
想到自己已经误解和埋怨过他一回,季节生怕再挑起事端,就十分谅解地说:“是你们的黑话吗?”
他嘀咕着说了一声,算是吧。
既然大家都是混金融圈的,说话就随便多了。季节兴致很高:“你是具体做什么的?”他刚说了一句,是做业务的,两人就被一阵新的快递雨冲散了。
驱车大爷二个赤今晚也来了,在小区内勤恳绕圈,那辆小车的后备箱成为本场MVP,一车就能拉走不少。躁动大爷景文在旁边看着,突然抢身上前一步,双手握住驱车大爷的手,深情地说,叔叔,真是多亏你了。
隔壁货架刚到了一批货,纷乱嘈杂。本杰明说自己腰间盘突出,号召别人和他一起抬大包,雨披姐积极响应,过去跟本杰明一起喊着号子,把大件一个一个抬到板车上。季节也走过去,独自帮忙抬了几个中等型号的箱子。
本杰明说:“今天下午居委组织订购蔬菜包,我订了。”
雨披姐说:“我也订了,报名通道一开放我就进去了。”
季节说:“……我那时候在打游戏,好像没看群聊,错过了。”
几个人讨论了一会儿食品供给问题,又照例展望了一下解封日期。本杰明认为四月一日解封的传闻,本身就是一个节日谎言。季节赞同了他,说到了那时候肯定又会顺延。雨披姐说,刚封的时候家里没东西吃,大人吃白米饭,把肉菜省下来给孩子吃,好在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等季节忙完回到货架前,王者小伙踱了过来,站在她身边。现在的局面似乎反了过来,变成他主动黏着季节说话,让季节惶恐不已。他还记得刚才聊了一半的对话:“你问我是做什么的,我是写报告的……”
说了些七七八八的圈内术语,季节其实都听不懂,果然隔行如隔山,哪怕同在一个大金融圈也不行。她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然后诚实地说:“不懂。”
“……”
季节极力在记忆中搜刮着对于这一行的理解,没话找话地问:“你们要跑模型吗?”
“要的。”
“要出差吗?”
“要的,如果不封控,我应该在出差。”
季节恍然大悟,钦佩地点着头,然后就问不出其他了。这种不学无术、信息闭塞的样子,让她略感没脸。
他好像看出了季节的心思,温和地问:“这是你第一份工作吗?”
“是第一份,做了三年多吧。”季节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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