窟不成。”
是了,就连家中有人的时候都有登徒子来冒犯,她一个女人在镇中又如何讨得到好?
若是不幸叫人得逞,若不一根白绫将自己吊死,怕是会沦落到个任人轻贱的下场。
只凭想,便觉得不堪。
“你分明从来未曾为我想过,如今又来干什么?”轩娘轻轻攥住他身上的锦布。
她正要拜堂的新郎伤的那严重,有情有义的小娘子应当心焦万分、再与这个无礼之徒不两立才是,可这个男人一出现在眼前,柳轩将旁的一瞬便忘。
她都有些恨这个人了,怎么叫她变得这样薄情?
公叔钰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他要说什么?
说赶着要去堰都参加自己的葬礼?
还是说留了人马暗中保护她,却又半夜偷了她的金子?
他伸手擦掉了轩娘的泪,声音转柔:“...你若怕,早应该跟我去堰都。”
轩娘被这个人揽到怀里,只觉得他有些泯顽不灵,却又想起那张婚契,她的手背擦去腮边泪:“你如今毁了我的婚事,可是决心要娶我为妻?”
眼前模糊景象又变得清晰,轩娘盯着公叔钰的眼睛,她的眼睛水盈盈地带着些天真的试探。
“你既有名字,将婚契上的名字改成公叔钰,这般简单的事...”女人眼中的期待渐熄,“你做不到么?”
公叔钰未有回答,他应当怎么答?
说门第之别?说学识之差?
柳轩这么喜欢她的小狗,就算明知是傻子也照嫁。他的这些理由更是轻飘飘的像是水中的浮萍,好像都不能说服这个女人。
“...停车,我要下车!”柳轩扶着车壁,摇摇晃晃地起身,大有要跳车的意图。
小娘子已经跛了一条腿了,再断了另一条还怎么跟他一起踏青游船。
公叔钰从背后抱住轩娘的腰,她挣扎着像一条甩着尾巴的鱼。
“你最好给我乖一点,我能抢得了你一次也能抢得了你第二次,”公叔钰压低声音,想要显得凶巴巴的,可方才听到轩娘说没有的时候,便再生不起气来,明明是狠话,却说得颇为骄矜,“我想要的东西,少有逃出掌心的。”
“你这个懦夫!现在就给我受气,跟你走了还不是任你欺负。”轩娘的指甲刮在公叔钰脖颈上,留下结结实实的血痕。
好像真的把她惹恼了,张牙舞爪的像一只竖起毛的猫。
公叔钰忽地笑了,贴着她娇妍的脸,哄她:“我做不了主...”
“不若你同我一起回家,问过我的母亲。”
他换了个说法,原是不想骗人的,可实在是被柳轩逼得没办法。抱着柳轩、感受她柔软的身体浅淡的香气的时候,公叔钰忽地想明白了,他何必做那个坏人。
怀泽侯府中坏人有的是,两相比较下,柳轩自然能知道他的好处。
轩娘身体坐得直,忍不住用余光看他,公叔钰的呼吸洒在她耳边。
“堰都没有什么不好,”他的语速平而缓,垂眼瞧着柳轩耳垂上的小痣,“锦衣华服,珠钗美玉,轩娘,你一旦戴上了,必然不愿再摘下。”
堰都城里的女人都是这般,为钗环锦衣、地位名声,挣得头破血流,像是一只只被圈养的兽。平日里披着人皮看着高雅,相互撕咬起来才格外带劲。
她这样一只牙尖嘴利的小兽,进去了定然是大有不同。
“我不能就这么跟你走。”
公叔钰环在轩娘腰间手下意识地收紧,眼底的戾气再度涌起,却听她说:“...狗没带。”
说起识时务,柳娘子定然榜上有名,她缓了口气,开始提条件。
什么狗啦,匣子啦,她还忧心院子里的杏花树无人浇灌。
公叔钰将下巴抵在她肩头静静的地听她絮叨。
“另外,你先前打伤了赵大哥,总要给个交代、安抚宾客。他们不知道我和你的事,哪里好有无妄之灾呢?要请大夫替人看一看,少不得出些银钱给人压压惊。”
说到这一处,公叔钰有些不想理她。
赵正阳这样乘虚而入的小人只有料理,他巴不得那个男人呕血而死,哪里会有抚恤?
宾客无辜么?看了他公叔钰的热闹吃些教训怎么了?
久等不到应声,轩娘像从前对待小狗一样捧着他的脸。
“我既是跟你走了,便是跟你一家的,也不是说在惦记旁的人,”又眨着眼,凑近了看他:“我...这件事做的不妥,你惹你生气了,实在是吃了教训,但...总是可以替...娘子善后的吧。”
“好么?”轩娘求人的时候声音最软,呼出来的气都是香的。
公叔钰食指微抬,垂眼道:“...随便你。”
她高兴了,接着忍不住问:“我去见你的母亲,若是她不喜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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