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类似的想法。
——他也不过刚至弱冠之年,遇事却这般思虑周全,不顾己身,心中是忍了多少为难和委屈!
树上的暗卫蒙在黑巾下面的脸上也满是震惊之色。
原来,他、他是怀了这种心思——
在这帮西昌人如此凶神恶煞的威逼下,棠溪珣明明都已经怕的眼中含泪了,可他竟还是义无反顾地当众说出了管疏鸿的名字,说宁可自己死,也要保护他。
听着棠溪珣如雨打玉阶般的声音,他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份心意……
一定要赶紧禀报主上啊!
黑衣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这时,王公公已轻叹一声,双手将棠溪珣扶了起来,说道:“棠溪大人,请随咱家入宫去觐见陛下吧。咱家会在陛下面前尽力为您美言的。”
棠溪珣勉强露出一笑,感激地说:“多谢王公公。”
其他几位前来押送的侍卫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除了展焕之外,看到棠溪珣如此,也都同情不已,纷纷上前安慰。
这就是滤镜的好处了,将他所有的行为都蒙上了一层“惹人怜爱”的感情色彩,他也故意没把话说透,由得这些人自己去想。
他这番话,肯定会传出去的,无论是谁听到了,都只会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理解,反而效果更好。
棠溪珣认真地对安慰他的人一一柔声谢过,随着他们上马入宫。
*
另一头,管疏鸿的暗卫则沿着与棠溪珣相反的方向飞檐走壁,急速而奔。
气喘吁吁地从后门进了质子府,他连忙去觐见正在自己房里谢客装病的管疏鸿。
——装病很好。
光天白日,人人奔忙,装病的人却可以坦然谢客,安枕高卧。
帷帐半垂,将窗户另一侧的刺眼日光与纷扰景色隔绝在外,管疏鸿心安理得地倚在榻上,一手枕在脑后,另一手则举着个石榴红的圆形瓷盒反复打量,脸上带着困惑之色。
正在这时,门却砰一声开了,暗卫闯了进来。
管疏鸿迅速将瓷盒塞到了枕头下面,沉下脸色。
“什么事情,这样冒冒失失的?”
“是,请殿下恕罪!”
由于太过震惊慌张,匆匆进门的时候忘了通报,暗卫连忙跪下请罪,又如此这般地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讲述了一番。
这时还有几名侍卫站在门外,听闻此语,都是十分惊讶,寂静中,不知道谁倒吸了一口凉气。
管疏鸿刚沉下去的脸差点没板住。
棠溪珣那么文静清雅的一个人,怎么说的话……一次要比一次奔放热情?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一下接一下撞击着胸膛,可能都快被侍卫给听见了,却怎么也止不住。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微妙。
他今年二十五岁,打小来到西昌,认识棠溪珣也有十四、五年了,两人越大,来往越少,他说什么也没看出来对方是什么时候起的这份心思。
管疏鸿想:“难道……难道他当真爱我许久了?”
曾经远离故土度过的那么多无聊无趣的日子里,原来都有个人曾经沉默又执拗地爱着他,爱到愿意不顾自己的命。
这样想着,就算并不喜欢棠溪珣,也不禁觉得乏味的生命中有什么东西变得有点不一样。
真是,就他那副小身板,居然还惦记着要保护别人,不自量力。
管疏鸿觉得耳朵一阵发烫,咳了一声,又一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跪在地上的暗卫继续说了下去:
“方才棠溪公子当众坦承对殿下的关爱时,周围的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可见他平日里肯定也是对殿下多有称赞,所以这么一提,旁人就都明白了。”
管疏鸿想:“难道……难道他爱我,竟已人尽皆知?”
暗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属下听说棠溪公子得罪了殿下,可属下觉得那多半是无心之失,可否请殿下……”
他觉得自己替棠溪珣说情的举动非常的不妥当,但想到了当时棠溪珣脆弱含泪的样子,实在非常令人怜惜,忍不住就想请管疏鸿不要太过责难于他。
鄂齐在旁边听见了,心想糟糕。
他当时去青楼找到管疏鸿,是亲眼看见了殿下有多么恼怒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起码知道管疏鸿应该对棠溪珣十分不满。
而自己这个同僚不明内情,去见了棠溪珣一面,就好像被灌了迷魂药一样替他说上话了,这不是惹管疏鸿生气吗?
他连忙劝阻:“傅绥,别说了。”
鄂齐跪在傅绥旁边,说道:“殿下,傅绥是一时糊涂——”
“知道了。”
这时,管疏鸿却抬了抬手,说了这么三个字,让傅绥和鄂齐都是一怔。
只见他们这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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