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号:56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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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意过今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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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白,而后又连个解释都没有一走了之,管疏鸿心里就堵着口郁气,一时间都不知道往何处去消解。

    这股愤怒倒是变做了力量,很快又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胸口里运岔的内息终于回到了正常的经脉中。

    逐渐的,他的眼睛可以彻底睁开了,随即,手指动了动,又是四肢——管疏鸿终于从床上坐起来了。

    畅快的感觉让他一时差点忘了刚才的事,可起身时衣裳一动,锦被一掀,整个帐子中又一次隐约浮起了一股说不出的幽香——应该是棠溪珣躺在床上的时候沾在被褥之间的。

    香气清雅怡人,瞬间,方才诸般种种又不免随着一呼一吸的节奏涌上心头。

    管疏鸿那股火又冒上来了。

    他屏住呼吸下了床,先是将棠溪珣扔在床下的那根花枝用脚尖勾出来,一脚踩成了两截后踢飞,跟着又推开窗子,甩手往夜色中放了一支烟花弹。

    很快,白色的明光划过天际,管疏鸿手下的侍卫看到了传信,赶来这处青楼。

    见到管疏鸿平安无恙,侍卫们激动的热泪盈眶,好一番请罪问安。

    管疏鸿听得不耐烦,摆手示意他们起来,顿了顿,问道:

    “你们……刚才过来的时候,路上可看见棠溪珣了?”

    “棠溪公子?”

    一名侍卫惊诧地脱口而出:“他此时怎会还在外面行走?”

    管疏鸿问话的时候本来带着几分恼,听他这话音不对,眉头一蹙:“你此话何意?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问完这个问题,管疏鸿想起棠溪珣是东宫属臣,心念转动,又问:“是不是薛璃那边出了什么事?”

    薛璃,正是西昌太子的名讳。

    回话那人是他的近侍鄂齐,闻言道:“殿下料事如神。”

    他压低了声音上前禀报:“是西昌太子今夜逼宫……事败之后逃了!”

    此言一出,饶是管疏鸿一向对西昌的政局不怎么关心,也不禁神色一凛。

    他早就看出来这西昌的皇上与太子之间矛盾甚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天底下的皇家总是免不了骨肉相残的戏码,着实可笑。

    心中的讥刺一掠而过,管疏鸿随即就想到了棠溪珣。

    棠溪珣跟他那个好表哥一向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明明君臣有别,但两人也不嫌腻歪,天天待在一处,谋逆这件事,他有没有参与?会不会受到牵连?

    但若是如此,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去顾着太子,怎会……怎会有心思来寻找自己?

    他的目的,难道……?

    鄂齐说:

    “跟咱们起了冲突,害您受伤的那队士兵,就是太子一直掌管的勇锐营。大概是那时他们正得了太子的令要进宫起事,怕咱们泄露了风声,所以意图灭口来着。”

    是了,既然如此,棠溪珣多半是从勇锐营那里听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才会找过来。

    可他,为何没有帮着太子杀了自己灭口呢?

    非但没杀,甚至还尽心尽力,用体温帮他疗伤,又答谢将他带回来的女子。

    一时间,棠溪珣方才说“喜欢”的语气,安静躺在他枕畔的体温,以及临走时那声带着遗憾和不舍的轻叹,再次涌上心头。

    如果说管疏鸿之前是半点不信,那么此时也实在不由得他不信上三分。

    鄂齐问:“殿下,难道是棠溪公子刚才来过了?他没伤着您吧?”

    管疏鸿摇了摇头,说:“他……举止怪异,在我这里盘桓许久,又离开了。那时我尚不能动弹,也没与他对话。”

    鄂齐听了也觉得奇怪:“属下记得您二人少时关系很好来着,难道棠溪公子其实也一直惦念着你,这回自知大事不好,所以特意来见您一趟,想同您道个别?”

    “什么叫‘自知大事不好’?”

    管疏鸿听着刺耳,训了一句:“你说话这般不中听,出门教人打死,莫说是我的手下。”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又说:“你觉得,他会惦念我?”

    鄂齐:“……有可能?”

    他说的“惦念”自然是指友人间的牵挂,可管疏鸿回身看着两人方才躺过的床榻,一时心思却有点乱。

    原本是恼怒此人的轻浮无礼,可若在棠溪珣的心目中,这是一场生死诀别,情之所至,难舍难分下做点亲密之举,或许,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但这事怎么就那么难以相信呢?

    这人来去匆匆,却制造了一堆谜团,除了一点幽香,一截树枝,什么也没留下……等等,还是有点的。

    看了会那张床,管疏鸿突然发现,在两只鸳鸯枕的中间,放着一只石榴红的圆形瓷盒。

    于是他将其拿起,打开之后,里面也是红色的脂膏,中间被人挖走了一块,盒口处痕迹未干。

    这脂膏一打开就是甜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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