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股温暖的水流从周惜雪头顶倾泻而下,让她从头到脚被淋得透湿,同时浇灭了刚刚萌生的心动。
这种感觉本应难以忍受,然而,对于昨晚不得不洗冷水澡的周惜雪来说,却是那么的温暖舒适。
郊区的昼夜温差大,到了夜晚,普通人洗冷水澡根本受不了。周惜雪当时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再不洗澡,恐怕整个人都要发烂发臭了。可她那个房间里不仅没有热水,甚至连沐浴用品都没有。
靳熠的房间如同他本人一般别具一格,尽管物品不多,但必需品一应俱全。浴室的布局虽然简约,却巧妙地划分了干湿区域。这里最不缺少的就是空间,空旷到可以容纳一个巨大的浴缸。因此,在淋浴区的对面,嵌入了一个圆形浴缸。想来,他也没少享受。
周惜雪正分神时,不小心呛了一口热水。
“咳咳咳……”
这水直接从她的鼻端涌入,仿佛直冲天灵盖,难受得令她流出生理性的泪水。
靳熠关了花洒,可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怜惜周惜雪的惨状,只是冷冷看着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神色中甚至还有一些矛盾。对一个莫名其妙闯入他领域的女人,他没有将她扔出去已经足够绅士。而对于她刚才颇为挑衅的话语,他只是有求必应。
周惜雪抬起头,自然也是一脸气愤。可她眼眶湿润,小脸皱巴,看起来委屈又无辜。
即便是生气,在对方看来,也像是在撒娇。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好歹她刚才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可他呢?
“温柔?”靳熠好似听到什么鬼话似的,勾着唇笑了笑。
很遗憾,他并不懂什么是温柔。
自他出生起,这个词就与他无关。
周惜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红着眼眶,声线微哑:“你还笑?”
此时此刻,浑身已经被打湿的周惜雪衣服贴着皮肤,胸前若隐若现的饱满,蕾丝花边的内衣透过白色的T恤显出来。
从靳熠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周惜雪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低头看了眼自己,下意识地伸手挡在胸前。
已经湿冷的水滴从她的裤脚往下滴落,在静谧的浴室内扩散。
靳熠突然像一只发了狂的猛兽,一把将周惜雪推在墙边,炽热的气息逼近。
“我给过你忠告,让你有多远滚多远。”咬牙切齿的某人声线低沉,确实很像猛兽为了维系自己的领地而去恐吓入侵者。
周惜雪并未被靳熠那副凶狠的外表所吓倒,她早就明白,他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凶神恶煞。
虽然她并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开口闭口就是滚滚滚,但综合目前的形势来看,她留在这里除了解决他这个麻烦以外,反而是最省心的。
面对靳熠的凌厉和驱逐,周惜雪也不好直说自己现在想赖在这里,只能示弱并胡扯:“我们都是已经领证结婚的夫妻了,这荒郊野外的,万一我出门碰到猛兽,你就真的没老婆了。”
她轻声说着,主动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当然,这中间有一半是真的紧张,也有一半是装的。
在这个微妙的瞬间,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她看向他的眼神中有渴望,也有不安。
仿佛,他是她唯一的救赎。
于是,靳熠到口的那句“我不需要”便鬼使神差地咽了下去。
靳熠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任何一个异性,周惜雪是第一个。
女人的手指柔软、细腻,带着温柔将他的小拇指紧紧包裹。
自幼,所有人避他如洪水猛兽,因为他是被恶魔诅咒过的人,所有接触过他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他的父亲因为他而暴毙身亡,他的母亲撇下他远走高飞,他身边的佣人更会因为他惹上灾祸,就连他饲养过的宠物,也会在某一天离奇死亡。
恐怕,在这座古堡里的每一个佣人,都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挑战他的底线,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无妨,很快她就会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可笑荒谬。
届时,不用他驱赶,她也会有多远滚多远。
彼此沉默的一瞬,周惜雪的视线在靳熠身上滑过。
她刚才就没少看他,反正不看白不看。
同样被水淋湿的男人,那副身材简直更显诱人,水珠从他凸起的喉结往下滑落,经过饱满的胸肌,落入蜿蜒的腹肌,再洇入线条流畅的人鱼线。
而过于白皙的肌肤上,点缀着岁月留下的疤痕和正在愈合的伤口,宛如猎人身上荣耀的印记,增添了独有的男人味。
然而,他的面容却出奇俊美。
简直完美的符合她的审美。
靳熠自然察觉到周惜雪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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