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出指责,可惜除了“瓦特”之外,景澄基本都没有听懂。
瓦特改良了蒸汽机。她神游到第一次工业革命。
一通噼里啪啦,蘑菇云彻底完成爆炸后的半衰期,为首的女警察见店员说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景澄。
“小妹妹,你也来说一下。”
这位警察个子很高,以至于让景澄从自己身上品味出一点鸵鸟依人的意味来。
她不常有这种感受,全世界的男孩们都爱虚报身高,实际上当她换了双中跟的小皮鞋,就会有人露出苦恼的目光。上一次感觉自己被这么俯视还是在……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去了?谁的肩线更加宽阔,也垂着双眼睛严肃地看她……
她敛起思绪,条理清晰地把事情客观陈述完毕,末了,又矜持羞涩地补充一句:“我是学生。”
警察了然:“来旅游的?”
“是的,警察姐姐。”
“以后长点儿心。当然,太子庙也不全都这样,宜泽更不是都这样。”
最终店员不情不愿地退了款,景澄下载了反诈APP,事情算告一段落。
出了店门,能看到已经有小小的彩灯沿街亮了起来,阳光也开始相对柔软的姿态降落在太子庙的飞檐之上。景澄心里有点失落,美好的下午就这么浪费掉了,是不是更说明留在宜泽是错误?封建迷信要不得,她哪有什么正缘,倒是先体会到了一把金钱虐恋。
“在模仿狮身人面像?”
她在唯物唯心之间反复横跳,一道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贺明霁本只是从街口路过,远远看到有人迎着落日,肃穆地蹲着,两只手安静地搭在膝头。
景澄眼睛睁大了些,贺明霁怎么又刷新在不可能的地点。
她声音带上一丝习惯性地委屈:“哥哥。”
贺明霁有些意外的挑眉,又听得景澄惊呼:“你跟踪我!我这次可还没有发朋友圈。”
贺明霁立马恢复扑克脸。
“对,我在早餐里放了个AirTag。”他面无表情地说。
景澄的游魂却这样落回了身体。不远处的齐光大厦还在闪闪发光,静下心来,甚至听得到一点江涛拍岸的声音。
她的眼睛弯成小月牙:“那真是让哥哥破费了。”
贺明霁冷笑了下,把白色塑料袋递给她,袋子里是某个很知名的跌打损伤喷雾。
“您上班上出工伤了?”景澄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资本家,毕竟她刚刚才经历一场价格欺诈。
资本本资的贺明霁看了看手表:“四点就下班的我应该不会有工伤。倒是你,膝盖不痛?”
景澄低头,惊愕地嗦了口空气。
膝盖当时掷地有声,过了大半天,已经酝酿出了两团乌紫色的淤痕。
但早上两个人谈崩了,要去公司的贺明霁也没多留心,提着景澄的登山包回办公室时,贺明霁才意识到“人质”对景小澄膝盖的负荷。
遂让李瑜把剩下的事情都排到了明天,贺明霁提前离开齐光,地图搜索到离公司最近的药店。
他拆开纸盒,把两瓶喷剂都拿了出来:“先喷小瓶,再喷大瓶。”
景澄握着瓶身,却又只是叹气,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还需要术前准备?”贺明霁不明所以。
“需要。”景澄把黑猫的来龙去脉又给兄长讲了一遍,最后惋惜地咕哝,“我其实挺想要的,拉不下脸……”
贺明霁不解风情:“因为它给你上了宝贵的一课?”
景澄一脸深沉:“因为我喜欢第一眼就想要的东西。”
贺明霁瞟了眼面前的玻璃窗。
橱柜上的黑猫身体圆墩,脸上装饰着描金的对称花纹,但做工不算精致,工艺也一般。
他点评:“义乌猫。”
景澄触景伤情:“也许义乌有五千只和它一模一样的摆件,但只有它是我独一无二的小猫。”
贺明霁:“。”
景澄:“算了,士可杀不可辱。当然,可不是说我受辱。我现在再进去买走它,不就和犯罪分子返回凶案现场一样么?别刺激到店员阿姨了。”
她说得慷慨凛然,可眼睛却诚实地展露留恋。
“说得真对,把药喷了。”贺明霁无情地作出最终指令。
一分钟后,礼品店再度迎来了生意,店员控制着反射弧,只收取了正常价格——店员深谙识人之道,在太子庙,在宜泽光辉伟大的市中心,这种脸看起来比手上的江诗丹顿还贵的精英男一定熟练运用12315,同时极可能有个夏威夷度假中的疯批律师团。
贺明霁很快地重新出现在景澄面前。
景澄仍然维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她仰着脸,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满是期待。
贺明霁错开她的目光,去看她的膝盖。
药乖乖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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