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倒是白老大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瞪大双眼惊恐地看向白老夫人脑门上的符纸,随即又看向地上的一堆碎陶片,如惊弓之鸟一脸的畏惧。
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那堆陶片里盛着一撮灰状物和一个奇怪的法杖。那法杖与白老大方才用过的法杖极为相似,只是更精致一些,杖头上还镶嵌着一枚眼睛形状的红玛瑙,在夜明珠的映照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法杖,镇魂符,破碎的陶片……串联起来就是尸鬼封印术。
辛夷几乎可以断定,很多年前就在这间屋子里有人被施了尸鬼封印术。那散落在地上的陶片应该是一个陶瓮,里头装着的正是被诅咒之人的尸首,如今已经成了骨灰,而那法杖正是打散被诅咒之人灵魂的凶器,只要插在人身上,灵魂便无处遁形。还有那道镇魂符,应该是贴在陶瓮上的,只是方才她和白老大在打斗中,无意间撞破了陶瓮,后来就被杨永捡到了,当成她的那道镇魂符贴在白老夫人的头上,这也算是一种阴错阳差吧。而那个被诅咒之人,如今困住它的陶瓮已破,压制它的镇魂符已揭,现在应该自由了吧。
白老大方才还是诚惶诚恐胆颤心惊的,这会儿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一副极尽贪婪利令智昏的样子。他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险些撞到辛夷,幸而张不疑手疾眼快,一把将辛夷揽了过去。白老大捡起那个镶着红玛瑙的法杖,眼睛放着垂涎欲滴的光。他近似膜拜地抚摸着那只红眼睛,大喜过望放声大笑,好像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
三人面面相觑,实在摸不准白老大是真的疯魔了还是在装疯卖傻。不过光凭眼前的这些,虽然不能算是铁证如山,但也足够请白老大这个三品大员去镇抚司走一遭了。只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也很难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以厌胜之术诅咒少夫人无疑是证据确凿了,但白老夫人之死还暂无证据是白老大所为。
正踌躇之际,突然一阵怪风刮过,吹得尘土四起,几人都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恍惚间似有一道清凉的声音若隐若现,如蛇一样从耳畔一闪而过,只留下一阵滑腻的寒意。
白老大如梦初醒,踉踉跄跄地追了出去,对着空荡荡的院落大喊道:“是你吗?是你吗?”
一连喊了数声,始终无人应答。三人也跟了出去,只见白老大仍不死心,在院子里东寻西觅,似是在翻找什么东西,大有掘地三尺誓不罢休的劲头。这院子本就不大,他搜罗了一阵,仍是一无所获,便颓丧地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了起来,“我知道是你,你还在怪我,所以才不肯见我……我为你报仇了,她是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对她……可惜呀,只差一步就成功了……”
“唉……”一声长叹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悲凉。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就在这院子里还没有走远,辛夷可以肯定她不是人,“是鬼……”
张不疑和杨永瞬时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做出了防御姿态。辛夷也暗暗地长开手掌,只待找准目标,掌心间的金蚕丝便一触即发。
“你是谁?”辛夷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大声的质问道。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应答,而那股阴凉的寒意也散去了,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