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这么小,为什么要上学,应该留在身边,他幼时都没去学堂,这个年纪的崽最好玩了,上什么学啊,若被妖欺负了……
止安心中阴恻恻的磨刀,若是被欺负,那他只好去欺负他们的家长了。
云昭入学是他父亲提议的,止安丝毫不敢反驳。
云昭的父亲,尊称为沧远神君,乃上古朱雀,赤羽之地,就是他一手建立的。
自赤羽正常运转后,他就撂担子不干了,千年百年也见不到个影子,如今,掌管此地的重任落在了止安的父亲,也就是云朝的爷爷,流明神君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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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走了。”
宽敞的庭院中,三岁崽挎着小叔精心准备的小挎包,向爷爷挥动着他那稚嫩的小手。
“爷爷昭昭走啦,你要照顾好自己呀。”想了想又说:“我很快就回来了呀,不要忘记昭昭啊。”
云昭舍不得爷爷,小叔说下次回来是半个月后了,他不想最爱的爷爷忘记他。
他记得小叔曾经说过,爷爷年岁大了,记性不好。
身着深紫锦缎长袍的爷爷,直挺挺竖在那儿,嘴角紧绷,眼神不舍地落在孙儿身上,微微颔首。
云昭被沧远带回来那会儿,才刚破壳,没有朱雀传承,连话都不会讲。
咿咿呀呀的到现在活蹦乱跳、会闹会笑,这三年时光,云昭是流明神君悉心照顾大的。
云昭被小叔抱着上了飞舟,小手抓着飞舟边边,眼泪汪汪地朝底下的爷爷喊道:“爷爷我走啦!”
飞舟渐渐消失在云中。
流明神君眼泛微红,泪光闪烁,悲声哽咽道:“昭昭还这么小……”
“沧远神君的力量您知道,许是四方学院蕴藏什么机缘有利于小殿下。”左副手道。
沧远神君于数万年前仰望星辰,以一己之力扭转了妖族灭世的命运,那场浩劫每只大妖都刻骨铭心。
流明神君悲伤至极,沉默地立在原地,凝望着飞舟消失的方向。若非实力不及沧远,昭昭肯定可以留在家里。
他还是忍不住嘀咕:“什么机缘是我们给不了的,若昭昭被欺负了……”
左副手暗自思忖,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欺负小殿下,别说是这朱雀神脉,即便是受过沧远神君恩惠的大妖也不会允许。
妖界划分为四域,南域赤羽、东域月吟、西域天魂、北域玄鳞,以南赤羽为尊。
这既是因众人景仰沧远神君,也是由于无人能敌朱雀之威。
若非朱雀不想称霸,妖界早就是他们囊中之物了。想到这儿,左副手心里不禁叹气,昔日以为能看沧远神君一统妖界呢。
“我舍不得我的乖乖昭昭。”流明神君痛哭出声。
“……”左副手终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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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游走在云层间,光影穿梭,骤然眼前群峰巍峨伫立。
“哇!”云昭趴在飞舟边边上惊叹道。
眼前的群山连绵起伏,与赤羽主城的雄姿迥异。赤羽主城踞于妖界南部的最高峰上,仿佛悬浮于云海之中,举目四望,尽是云雾缭绕的幻境。
从此处远眺,山峦曲折蜿蜒,连绵不绝,宛如一条长龙静卧于此。
这些庄严肃穆的山峰,昔日曾是一座通天的神山,后来被一股不可侵犯的浩然灵压摧毁,崩裂成数座峰峦。
再后来四方学院的院长便在这里建了一座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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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采今天比往日提前抵达了学堂,她躲在讲台后打哈切,十分唾弃自己,怎么想不开多打一份工,是缺这点灵石吗。
她思绪蓦地凝滞,好吧,她缺,很缺。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瞿采神识发现了出现在学堂外围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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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缓缓降落在南边的山峰上。
止安抱着云昭,瞬息间从飞舟出现在地面上,小禾随着飞舟先去云昭住的地方安置日常用品。
“止安殿下。”瞿采寻步履轻盈地走来,面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微微欠身,行了个礼。
“多礼多礼,我家昭昭交给你了。”止安故作夸张地说道。
瞿采翻了他个白眼,蹲下身,看着白白软软的小家伙。
她手上蓦然出现了一只玉环。
瞿采把玉环扣云昭耳侧的小辫子上,说:“初次见面,这是老师给你的见面礼。”
云昭的齐肩短发蓬松柔软,脸两侧偏长的头发梳成小辫子,余下的头发梳在脑后,几缕刚长出来的碎发搭在白皙饱满的额头上。
玉环扣在发尾,与他身上其余的法宝相辅相成,珠光宝气,晶莹剔透。
云昭仰头看向小叔,玉环在光影的交织下,若隐若现出一只环绕着的朱雀,如梦似幻。
止安道:“戴上了就收下吧,你瞿采老师她可没少从我这儿顺东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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