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吩咐,无论这命令,有多么不合常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喝令侍卫抬过棺木,“打圹,下葬!”
铁锹挖地,带起含糊的泥水声响,裴恕看了眼王十六。
以生宅为死宅,从不曾有过这规矩,然而她从来不是讲规矩的人。譬如方才毫无来由,将闺名告知他这个不相干的外男,譬如那声刻意透露,勾着他来的哥哥。
她的悲恸不似作假,她对薛演父子感情极深,远超过对王焕。王焕战败时,她眼中有喜色。她还想杀王崇义。她是魏博最大的变数,利用好她,当可早日平定乱局。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耳边听见王十六低低的语声,“我会帮你,但我也有条件。”
裴恕抬眼,她眸子里湿湿的,却又像是烧着火,直勾勾盯住他。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她仿佛是看他,又仿佛越过他,看向他尚未知晓的某个地方:“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