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也只是教学,真实的战场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那里,局势瞬息万变,你会感受到军校所有课程的结业考试在同一时刻压向肩头,摧毁你的心理防线。哪怕课堂表现完美的学生,到了战场,也可能过不了及格线。”
“这不是一门轻松的课程,也不像你们以为的那样热血、刺激、解压。我希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认真对待它,坚持到最后,也希望我现在看到的每一张脸,都能出现在期末考场上。”
曼宁说完了这段话,看着面前的二十二个学生,神情肃然。
午后迷离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描出了一圈璀璨的金边,还镶着可爱的绒毛。裴兰顿远远望着他,心有动容。
他怎么会先入为主地认定曼宁不胜任教官工作呢?
曼宁当然会是一位合格的教官。
不。
一位优秀的教官。
-
昨晚,在哨塔上,他已经提前上过曼宁的课了,不是吗?
他是那堂课唯一的学生,还有幸撞见了教官性格的另一面——藏在黑暗中的时候,曼宁比白天俏皮得多,滋生了一些顽劣的念头,才会用一根鱼线玩了个小把戏捉弄他。
那是曼宁和他真正的第一堂课,是除了他们以外,没有第三个人知晓的秘密。
手腕隐隐发痒。
裴兰顿下意识摸了摸,伤痕仍是那一道伤痕,或许是准备愈合了,它不再疼痛,只是纯然地痒,扎了刺一般令人难以忽视。
-
圣希维尔每节课的标准时长为五十分钟,与裴兰顿的体感严重不符。就在他以为进度还没过半的时候,曼宁节奏明快地讲完十几个格斗基础概念,整队、训话、丢粉笔,又轻轻丢下一句:
“解散。”
下课铃踩着他的尾音响了起来。
-
曼宁走得很干脆,那缕雪松香刚拂过裴兰顿的鼻尖,气味的主人就消失在了门边。
裴兰顿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内心有一点错愕,还有一点怅然若失——下次再见到这位格斗教官,就要等七天以后了,是吗?
“走了走了!”
格里夫经过裴兰顿身边,见他傻站着不动,又抡了一记千斤背捶。
裴兰顿一个踉跄,恢复清醒,追上了芬奇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