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兰顿脑子一热,主动往前迈了一大步。
他不容许曼宁过了这一关。
被一鞭子当众抽碎的脸面还没拼回来,一旦服了软、休了战,让事情到此翻篇,踏出格斗教室的那一刻,他就会沦为全班的笑柄。
手腕还在刺痒作痛,鱼线割出的血痕正新鲜,像一环烧红的铁链,将耻辱烙在身上。
新仇叠旧恨,裴兰顿陷入了无可救药的偏执旋涡——必须赢一局,必须赚几分颜面回来,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站在那里,不露痕迹地抬起右腕,指了指昨晚的割痕。
你明白我在指什么,曼宁。
我抓到你了。
别想逃。
裴兰顿沉着一张脸,疾言厉色地道:“教官,不靠你那条鞭子作弊,你真的有本事徒手放倒一个Alpha吗?”
-
不靠门边的标牌作弊,你真的很难分清这是格斗教室,还是蓄势待炸的火药桶。
教室中央,身穿迷彩作战服的Alpha们左右分立,一端是年轻的Oga教官,另一端是狂怒斗牛似的刺头代表。
一对一,剑拔弩张。
浓烈的Alpha攻击信息素化作一簇无形的火焰,以裴兰顿为中心,沿着地板一路燃烧开去,窜上墙壁,又灼着天花板扑回来——这是以剿杀为目标的信息素压迫,连在场的其他Alpha都多多少少感到了胸闷,更不必说Oga。
而曼宁望着裴兰顿,居然笑了出来。
不是嘲笑,只是似乎记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一时没能忍住罢了。
-
“那我们就不按教学大纲来了。”
曼宁抬起双手,往两侧稍稍一推,示意清场。
军校生们见有架要打,纷纷热情高涨,转眼就空出了一座圆形斗兽场,留裴兰顿一头野牛盘踞中央。
曼宁的手指沿着腰带划过四分之一圈,指尖一勾,摘下鞭子,反手往身后一抛,“啪嗒”落在了讲台上。
不用鞭子是吗?
可以。
-
裴兰顿见状,用力抹了一把红肿的唇角。
三分钟前他才受过伤,鲜血洒在前襟,每一丝血腥气都刺激着Alpha好斗的神经。颌骨逐渐恢复了知觉,也带回了清晰的痛感。痛是可以激发斗志的,血管中的信息素开始急遽升温,直至沸腾。
他死死盯住曼宁,脚下迈开半步,压稳重心,快速搓了搓手掌,又猛甩两下胳膊,进入了跃跃欲试的捕猎状态——
来吧,我不知天高地厚的教官。
现在没有鞭子,没有鱼线,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工具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就让我来带你领略一次Alpha对Oga的绝对力量压制。
可惜,这个状态只维持了三秒钟。
三秒后,裴兰顿轰然栽在曼宁脚下,仰面朝天,四肢狼狈地张开。后脑勺砸地的瞬间,一支签字笔从上空疾射而来,擦着他的鬓角钉进了地垫!
-
发生了……什么?
他错愕地躺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只有无止境的天旋地转。眨眼间被掀翻的挫败感令他一阵阵发懵,别说反击了,连自己是怎么倒的都记不清楚,更来不及产生一丁点羞辱或者受伤的情绪。
只有困惑。
无穷无尽的困惑。
视线僵硬一偏,瞟向了钉在脸旁的笔——曼宁点名时用过的那支。
离得近了,裴兰顿才发现它不是普通的签字笔,而是一支标准军事战术笔:全金属笔身,有棱线,带滑栓,坚固锋利。笔尾是一小片凸起的尖锥钨钢,反射天花板投下的灯光,亮得眩目,刺痛了他的眼睛。
刚才,这东西只要扎偏几公分,现在被钉穿一个洞的就不是地垫,而是他的眼窝了。
-
他惊惧地连眨了几下眼睛,就在这时,丢失的三秒钟突然闪回了记忆中。
第一秒,曼宁朝他走来。
第二秒,曼宁在他前方站定。
第三秒,曼宁飞起一脚,绊住他的小腿朝外一勾,紧接着扣住上臂,猛然拽向同一侧,又一道闪电般的手刀急追而至,直劈左颈!
霎时间,他的膝盖、手肘、颈项,三处不同高度的关节同时受到从左至右的巨大冲击,重心全盘右·倾!裴兰顿一米八七的个头,力量紧急爆发,却只能在肌肉间无序游窜,窜遍了全身都没找到一个可供支撑的发力点,平衡岌岌可危。
曼宁的最后一个动作堪称优雅:
手刀翻转,掌根抵住裴兰顿的肩膀,轻轻一推。
轰!
和躯体一同砸落的,还有Alpha虚妄的自负。
耻辱感在这一秒鲜明到了极致,汇聚成一股具象的力道,抽得他脸皮火辣——原来击溃他,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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