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路停止蔓延，甚至略微回退了些。

    但立方体的蓝色却因此变得暗淡。

    "停下！"祁夏想抽回手，却发现被牢牢吸附，"这样你会消失的！"

    "没关系......"祁冬的声音轻得像耳语，"我的代码......可以修复哥的......"

    培养舱中的祁冬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几乎要消失在液体中。祁夏疯狂挣扎，却无法中断连接。就在这绝望时刻，他注意到墙上某个监控画面闪现了一下管理员的身影——那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正站在某个控制台前，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

    灵光乍现。

    "系统！"祁夏突然大喊，"执行彩虹桥协议，授权码Q-X0721-D！"

    【指令接收】

    【验证授权码......】

    【错误：权限不足】

    果然不行。管理员一定已经封锁了他的权限。祁夏咬牙，看向越来越暗淡的立方体，突然做了个疯狂的决定。

    他俯身吻上了立方体表面。

    冰凉，坚硬，却带着奇异的电流感。祁夏闭上眼睛，全力回想与祁冬有关的一切——儿时分享的糖果，火灾中紧握的小手，重逢时那个既危险又温柔的拥抱......

    【亲密度检测：95%】

    【情感覆写协议激活】

    【彩虹桥协议解锁】

    整个白色房间剧烈震动，蓝色立方体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祁夏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只感觉有双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肩膀。

    "哥的接吻技术......还是这么烂......"

    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调侃语气。祁夏睁开眼，看到祁冬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虽然身体仍有轻微的数据化痕迹，但比之前好多了。更令人惊喜的是，他自己的右半身也恢复了正常，只有手腕上的标记还在，但已经变回蓝色。

    "你——"祁夏刚开口，就被拉入一个结实的拥抱。

    祁冬的下巴抵在他肩上，声音闷闷的："差点以为......又要失去哥了......"

    这个拥抱紧得几乎让祁夏喘不过气，但他没有挣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无论记忆如何被篡改，有些东西是刻在灵魂里的——比如保护这个弟弟的本能。

    "两位的感情戏可以稍后再续吗？"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他们。房间中央凭空出现管理员的投影，金丝眼镜后的机械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07......"祁冬立即将祁夏护在身后，眼中红光再现。

    管理员优雅地整理袖口："别紧张，我只是来传达一个好消息。"他露出程式化的微笑，"系统已经定位到这个安全屋，重构程序将在十分钟后到达这里。"

    祁夏的心沉了下去。十分钟？

    "更妙的是，"管理员继续说，"安全屋的设计初衷本就是困住失控实验体的。你们现在相当于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即将被压缩的保险箱里。"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砰！"

    祁冬冷笑："你以为我们没准备？"

    "哦？"管理员挑眉，"你是指那个过时的彩虹桥协议？"他摇摇头，"早在三年前系统就打了补丁。顺便一提，你哥哥的数据化只是暂时被延缓，标记还在，系统随时可以重新启动转化程序。"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祁夏手腕上的标记突然刺痛了一下，蓝色闪烁几秒后又变回危险的红色。

    "你到底想要什么？"祁夏直视管理员的机械眼，"如果只是要消灭我们，大可不必专程来炫耀。"

    管理员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直击要害，不愧是祁博士。"他打了个响指，调出一段全息录像，"看这个。"

    画面中是无数个类似白色房间的设施，每个里面都漂浮着蓝色立方体，只是大小不一。有些立方体中隐约可见人脸轮廓。

    "方舟计划的核心——情感矩阵。"管理员的声音带着病态的狂热，"我们从成千上万对亲密关系中提取情感样本，但都不够完美，直到......"他指向祁夏和祁冬，"你们出现了。90%以上的神经同步率，即使在最严苛的分离测试后依然能重新建立连接。"

    祁夏突然明白了："你们不是要消灭我们......是要回收样本。"

    "聪明！"管理员鼓掌，"系统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自愿成为情感矩阵的核心，这样至少能保留部分自主意识。"

    "做梦。"祁冬斩钉截铁地拒绝。

    管理员叹气："我就知道。"他的投影开始变淡，"那么......享受最后的十分钟吧。当重构程序到达时，你们的意识会被撕成碎片，但核心代码将被完整回收。"他露出最后一个微笑，"再见，实验体A和B。"

    投影消失了，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墙上的监控画面显示，外面的崩坏已经接近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