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少爷与琉璃小姐本月脱离护卫或长辈,尝试祓除高等咒灵共计五次。”管家立于五条家主身侧,不苟言笑,语调丝毫没有起伏地汇报着。“因为没有找到高等咒灵悻悻而归十六次。被琉璃小姐控制后至今没有发现的次数不得而知。”
五条家主放下手里的毛笔。几年来,这样的汇报已经快听出老茧。
他老人家也已经从怒发冲冠变得心如止水。
五条悟随着年龄增长,变得越来越不听话。至于琉璃,倒是比刚进五条家那会儿好沟通了不少,但她只听五条悟的话。
“……”
孩子的四五年转瞬即逝,对于他们这些年过半百的人而言,每过一年都是成倍的苍老。
“是该重新规划悟的成长轨迹了。”五条家主沉思片刻道:“先忙禅院家宴请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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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直哉是谁?”
清早,琉璃被匆匆赶来的高桥强制唤醒。她要带琉璃回理仁大人那里换衣服梳妆打扮。因为今天是禅院家宴请的日子——禅院家现任家主嫡子的十岁生日。
同样被真理子叫醒的五条悟打着哈欠走出来。
“就是那个小白。”他正好听到琉璃问话。
琉璃的记性一直不那么好,此刻压根记不起来自己四年前曾在庙宇里喊人家小少爷小白的事情。
她看着五条悟露出更加疑惑的眼神……然后被匆忙的高桥带走了。
参加宴会的礼数,可比本家邀请分家与宗家前来做客复杂得多。从穿衣到发髻,统统都有讲究。针对琉璃可能不经意间就会闯祸的术式,也需要细细交代。
五条悟洗漱完毕吃了早饭,也被家主单独叫去谈心。
总而言之,不管禅院直哉那个小屁孩多嚣张,今天是他的十岁生日,不能像之前那样见面就“教训”他。
且禅院家极为重视今日的宴会,就连平时不被本家欢迎的亲族也被勒令必须到场。甚至包括那位吊车尾的男人。
高桥与另一位仆人在小百合的监督下,替琉璃换了三套和服,但她都不算满意。
小百合前两个月有了身孕,不知为何性格也变得挑剔起来。
“这套颜色不衬琉璃。”
“这套……过于艳丽了,恐怕会被禅院家的人诟病。”
“这套马马虎虎,但是大花设计不配琉璃的气质。”
高桥脑后一滴汗,她心说:夫人,这套大花布料,当初就是您觉得琉璃小姐穿得好看才留下的呀。
但是话又说回来,收拾衣物的高桥抬头看一眼坐在前方快要睡着的琉璃。相比刚才试穿的华贵服饰,琉璃小姐穿着素青色常服才是最好看的。
不会喧宾夺主,完完全全将她清冷素净的脸庞烘托。尤其是那双琉璃色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吸引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看,去描摹。
琉璃小姐的术式是精神控制,她的眼睛也能勾人。
“还是穿这套吧,腰带换条新的。再选一个挂坠。”
小百合终于纠结好。她选了去年五条悟十岁生日,为琉璃定制的那套浅紫色小碎花和服。
高贵色彩不抢镜,素雅又能彰显身份。
原本这样的场合是不需要带琉璃一起去的,家主这样安排应该是有别的深意。
“说起来,琉璃与禅院家那位嫡子同岁。”小百合在车内随口嘀咕一句。
琉璃换完衣服又去找五条悟,此刻与她亲爱的兄长大人坐了同一台车。小百合与丈夫五条理仁一辆车。
五条理仁明白妻子话里的意思。“家主应该不是这个意思。琉璃是养女,与嫡子的地位相差较远。虽是领养,但也是本家之女,也不可能成为禅院的妾室。”
小百合点点头,觉得丈夫分析的有道理。
“那可能是悟想带她一起去玩。”
众人抵达时,天刚好飘起濛濛细雨。禅院家侍从握着伞匆匆绕至车门边,依次为前来的客人引路。
琉璃不愿与陌生人同走,侧身绕过禅院家仆人,直接跑至五条悟身后。她和兄长大人贴着走,身上也不至于淋湿。
侍从将伞面完全倾斜罩住五条悟和琉璃,自己露在伞外。
进入会客厅前的长廊,手工和伞逐一收起。露出掩藏在靛蓝色伞面后的,两张好看的脸。
禅院家的建筑与五条本家很相似,但整体风格更刻板肃穆一些,饶是庆典日,比平日多了许多喜庆的布置,也还是不苟言笑的气质。
琉璃不喜欢这里。
五条悟垂眸看一眼被身后女孩捏住的衣袖,差不多了解了她此刻的心情。
同为御三家的贵客,是有单独接待室的。且五条家的院落与加茂家相邻,方便他们之间走动与沟通。
几人走过拐角,步入精致庭院。五条家的礼物被禅院佣人接过手,大管家礼貌致谢,表示家主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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