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可是他想娶南般若,我有什么办法?”
宣姮冷笑:“阿兄你也不想想,他都对南戟河下死手了,怎会突然平白无故要娶南戟河的女儿?其中定有原因!”
“什么原因?”
“哼!”宣姮咬牙暗恨,“若我所料不错,定是那女人使了狐媚手段!”
宣赫将信将疑:“哦?”
“她可以,我又为何不行?我还能差了她去?”宣姮眯眸,“阿兄,你得帮我,帮我就是帮你自己。”
宣赫略有几分迟疑和警惕:“你想要寡人做什么?”
宣姮轻叹了一口气。她这个兄长真是白做了七年帝王,高兴就是“我”,不高兴就“寡人”,简直让人一眼就看透。
“不会为难阿兄的。只要设一场春宴,把东君请来就好。”宣姮神秘地笑了笑。
宣赫狐疑:“你要在宴席上勾引他?他这种身份,什么女人没见过?”
宣姮:“当然要用些手段,香炉里,飘纱里,酒水里,哪里还不能下药了?”
宣赫:“嘶——你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叫他听去!”
宣姮:“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
“继续,我在听。”一道声音淡淡传来。
宣赫兄妹愕然一瞬,旋即,浑身血液直直冲上头顶。
视线颤抖,循声回头。
只见那御座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气势沉沉的身影。
殿梁的阴影恰好遮住他眉眼,神色看不分明,半明半昧间,鼻唇下颌弧线如玉。
淡漠,死寂。
不像神仙,像阴鬼。
*
南府。
南般若心底隐约的不安终于落到实处。
不仅是她,蔺青阳也回来了。
她拦下战车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暴露了自己——他知道她回来了。
他当然不可能放过她。
那一纸赐婚诏书被随意扔在案桌上,她低头看清,指尖不自觉掐住掌心。
是蔺青阳的字迹。
字如其人,他写得一手好字,遒劲漂亮,看不出杀意。
“般若?”
她转过脸,南念一担忧地注视着她。
“我没事。”她笑着摇头,把赐婚诏书翻过一面,让它脸朝下。
南念一正色道:“不要担心,我们绝无可能让你嫁给蔺青阳。”
南般若慢吞吞点着脑袋:“我知道啊,阿父阿母都把沙盘做好了。”
南念一失笑,偏偏头,示意她往外走。
两个人离开书案,双双凑到父母的身边。
只见天枢双袖带着残影,在沙盘上方疾出疾收,一处接一处设好陷阱和伏兵。
南念一冷笑勾唇:“蔺青阳若是敢来迎亲,那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沙盘之上,密布杀机。
“府外整条街道会设下禁域,有了禁域,战斗就不会波及坊间,也可以防着蔺青阳逃走。”天枢的手指划过一整片区域,温温柔柔地说道,“禁域内不留一个活口。所以都不必藏着掖着,念一的焚金诀,该用就用。”
南念一肃容点头:“母亲放心。”
沙盘上,一只长得很像南念一的小泥人落位。
天枢伸出手指,在它额心抹上一道金粉。
南般若视线扫过一圈,轻易就找到了代表南戟河的泥人——皱着眉头,手提丈八长刀。
街道左右两侧,鬼鬼祟祟埋伏着一众星宿。
视线投向战场外,果然看见母亲也给她捏了个小泥人。
婴儿肥的脸蛋,漂亮的小发髻和小裙子。
“让你回炎洲,你也不会答应。”天枢温声细语,“留下来也好,一家人整整齐齐。”
南般若:“……”
不愧是杀手头头,说话一点儿不讲究忌讳。
当然这句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杀了蔺青阳,她在这世间大可以横行无忌。若是父母败了,哪怕她藏到天涯海角,也无用。
很快,沙盘布置完毕。
南般若仔细看过全局,郑重其事地补充:“蔺青阳修为应当与阿父大差不差,但是,他的战斗技巧将会极其老练。”
修为带不回来,经验却可以。
南戟河默默点头。
“他有东皇法衣。不过此物并非天衣无缝,我知道弱点。”南般若尽量不去回忆旧事,“腋下三寸,可以解。”
她垂着眼,“他一时不可能修成本命神剑,阿父有金刚不坏之躯,可以拖着他硬碰硬,阿母伺机解他衣裳。”
天枢笑:“这个我擅长。”
潜行,近身,出阴招,正是她的强项。
沉默片刻,南般若轻声说道:“我不能修行,其他的,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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