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带着几分醉人的软意:“皇上尝尝?五年陈酒,挺不错的。”
东方礼怔怔地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擦过韶容的手指,竟比杯中酒还要灼热几分。
他仰头一饮而尽,却不知是酒劲太猛,还是眼前人太醉人,竟觉得有些目眩。
两人并肩坐在亭中,共饮一坛梨花白。夜风拂过,吹落一树梨花,纷纷扬扬洒在二人肩头。
“要不同当年一样?”东方礼托腮看着对面人,眼中映着月色,“饮酒对诗。”
“陛下又觉得自己可以了?”韶容笑道,指尖轻点酒坛边缘,“这个游戏都玩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赢过?”
“你!”东方礼气得拍案而起,结果天生神力,反倒被石桌震得手掌生疼。
他面色憋得通红,却还要强撑帝王威仪。
韶容笑吟吟地看着他:“陛下,要不您去书房替臣取本《唐诗集》?”
这现成的台阶,不要白不要。
东方礼捂着手掌,步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
韶容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在边关时,烽火不知何时燃起,一刻也松懈不得。以至于他已六年多未曾饮酒,方才在宴上喝了几杯,这又饮了半坛梨花白……
“……”
韶容此刻想骂死东方礼。
那蠢货不知道往酒里加了多少酒酿,直呛嗓子。这半坛,怕是抵得上五坛正经梨花白的劲道。
待东方礼拿着《唐诗集》回来时,韶容已醉倒在云亭里。
“?”
东方礼走近,只见那人面色酡红地趴在石桌上,几缕青丝垂落在眉眼间,长睫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韶容?”
“阿容?”
“韶大都督?”
无人应答。
夜风携着韶容身上的熏香与酒气扑面而来。
鬼使神差地,东方礼抬手,轻轻将那几缕碎发别到他耳后。指尖顺着面颊滑下,划过挺直的鼻梁,最后停在那微张的唇瓣上。
东方礼的食指缓缓探入,触到了韶容柔软的舌尖。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东方礼猛地后退。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自己脸上。
朕这是疯了不成?
东方礼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悸动,脱下外袍轻轻披在韶容身上。
他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往卧房走去。这韶府的每一处陈设都是他亲手布置的,连韶容自己都未必记得的东西,他却一清二楚。
韶容被妥帖地放在床榻上,帝王屈膝跪地,小心翼翼地为他脱下长靴。
东方礼正要随手扯过被子盖上,却见韶容一个翻身,直接把被子踢到了一边。
“……”
东方礼默念清心咒,想着自己方才的逾矩之举,强压下心头火气。
再说,对着韶容那张泛着醉意的睡颜,任谁都生不起气来。
他再次盖好被子,韶容又一个翻身踢开。
如此反复数次后——
“韶!容!”
东方礼终于忍无可忍,将自己的外袍撕成布条,三下五除二把韶容裹成了个蚕蛹,连人带被捆得严严实实。
“这下看你还怎么踢。”帝王退后两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拂袖离去。
谁知刚出房门,便在转角处撞见一个小丫鬟。若是许易歌在此,定会惊呼不妙。
这丫头可是京城有名的“百事通”,从城西到城东,就没有她没听过的戏文。东方礼夜半从韶容房中出来的事,怕是明日天不亮就能传遍全城。
“奴婢参见陛下。”小丫鬟慌忙跪地行礼,头埋得极低。
东方礼面上还残留着半个指印,闻言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大步离去。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走,明日朝堂上将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约莫是喝了酒的缘故,韶容迷迷糊糊的,竟梦到了十四岁的太学时光。
自上次和东方礼在藏书阁偶遇后,东方礼便时常与他约定一同去看《吴书》或《三国演义》。
两个少年郎君,一个捧着书卷倚窗而坐,一个支着下巴伏案细读,每每读到英雄豪杰处,总要击节赞叹。
二人都喜欢乱世英雄,偶尔也会寻些《霸王别姬》的戏文来念,或是吟诵几首晚唐的凄艳诗篇。
这日下学时,韶容正收拾书匣,忽见许易歌叼着毛笔凑过来。他前些日子逃学被逮,挨了许父二十戒尺,掌心现在还肿着,这几日倒是安分待在学堂里了。
“急匆匆的,莫不是要去会相好?”许易歌含糊不清地嚷着,墨汁顺着笔杆滴在衣襟上也不管不顾,“带上我!”
韶容被他拽住衣袖,只得无奈道:“我去藏书阁。”
“怪道近日总寻不见你。”许易歌三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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