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赵洵安,果然瞧见一张冷沉不好看的脸。
紧接着,就看见赵洵安的脸色转为愕然,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
“父皇没开玩笑吧?”
认识的人都知道他的银月性子烈,怎会让一个陌生人骑乘,一时间赵洵安有些不确定父皇的意思了。
话说出口,永业帝也有些后悔,但又给自己打了个补丁道:“先试试,不合适便去马厩中再牵一匹过来,贺兰丫头意下如何?”
也没理自家老五,永业帝只问贺兰妘,藏着一点小心思。
提前骑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准关系还能近些。
永业帝这一问,包括赵洵安,众人都看向了贺兰妘。
众人的注视下,贺兰妘露出笑,明显透着跃跃欲试的意思。
“回陛下,臣女愿意一试。”
第一眼瞧见这匹名叫银月的马儿她就欣赏上了,那身形那气派,一看便知是匹难得的良驹。
如今她的落苏不在,贺兰妘又瞧上了银月,陛下既然给了她这个机会,她才不会放过。
更何况她还有些恶劣的小心思。
掀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看起来不大高兴的赵洵安,贺兰妘勾起了唇角。
就骑他的马,气死他!
贺兰妘觉得自己猜对了,在她走向银月时,赵洵安还不死心地过来阻她。
“少逞强,我的银月脾气烈,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小心摔破相成丑八怪!”
赵洵安的目光顺势落在女郎红润娇艳的面颊上,不敢想这张脸要是毁容了该多么可惜。
“多谢殿下关心,臣女没逞强。”
说完不再理会他,朝着正在无聊吐气的白马走去,众人都紧盯着,想看看贺兰妘能否驯服银月。
贺兰妘面色平静地来到这匹毛色雪白油亮的良驹跟前,朝着负责养马的小内侍伸出手要缰绳。
小内侍忐忑地将缰绳给出去,心中也怕银月将贺兰姑娘给伤了。
他是专门喂养照看五皇子这匹良驹的,银月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除了五皇子外,也就他这个喂养人可以近身。
看着笑容鲜活的女郎过来,他心中叹气。
希望银月是个看中美色的马儿,能待贺兰姑娘温和些。
小内侍退至一边,场上便只有一人一马,众人都不由屏住呼吸。
赵洵安气得甩袖回到席位上,嚷了一声道:“自己找罪受,被踢了活该!”
话是如此,双目还是看着场中,只见女郎伸手试探着摸上了银月的前额。
而银月呢,只是微微晃了下脑袋,并未抗拒。
成功摸到了马儿,贺兰妘心道这是个良好的开始。
动物与人不同,对气味很敏感,马儿也是一样,往往会排斥涂脂抹粉,还会对人身上的气息挑剔。
有的反感,有的喜欢。
贺兰妘一向不喜涂脂抹粉,那种厚重感会让她有一种她的脸要喘不过气来了。
头油什么的也不擦,只每日涂抹花露来保证肌肤不干燥起皮,毕竟凉州那地方干得很。
她从小便讨马儿的喜欢,长大了也是如此,眼见银月乖顺,贺兰妘心下欢喜,试着拉动了缰绳,意图扯着它走上几步。
但银月的烈性子上来了,缰绳被绷直,它犟在了原地不愿走。
甚至开始有些焦躁,四蹄开始在地上点踏,大有后退的意思。
看到了这一幕,不仅是帝后提起了心来,赵洵安也不由猛灌了一口已经凉掉了的茶水,也不觉得旧了。
但看贺兰妘还是不慌不忙,甚至面上还带着浅淡的微笑。
众人就见,一人一马在僵持着,银月不愿走,贺兰妘便拉直缰绳,给予银月几分压力;若银月后退,贺兰妘也就跟着它后退,不过手里的缰绳还是使着力,让银月始终能感受到前方的压力。
一人一马就这样你来我往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就在众人心浮浮沉沉时,就看见了神奇的一幕。
银月慢慢顺着力道往前走了,乖顺的,缓慢的,跟着身前对比起来娇小的女郎前行。
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尤其是六皇子赵洵骧来说,他看着银月乖乖从了贺兰妘,震惊道:“上回我想骑一骑五兄的银月,还没摸上去就直接给我撅一边去了,别说是拉着走了。”
“五兄你这马不会是看脸的吧?”
有些匪夷所思,但赵洵骧想不通别的。
此刻的赵洵安也诧异极了,心中情绪有些复杂,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费什么话,马哪知人美丑!”
赵洵安脊背松了松,笑骂了一句六弟,继续看着场中,眸中也泛起惊异。
贺兰妘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竟让银月都乖顺了起来?
场中,贺兰妘牵着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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