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雾。
云姝的话音落地后,车内的空气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车外的雨幕如织,奏出的乐曲急促。
傅松言抿紧唇瓣,湿发如鸦羽般随意搭下来,长睫毛像是湿漉漉的蝶翼低垂。
暖黄的路灯光透进来,模糊地勾出青年优越的轮廓。
他保持沉默,刻意不去看她,视线转而落在什么也看不清的窗外,骨感漂亮的长指与雪白柔软的毛巾纠缠。
他现在像是一棵被厚雪压弯了枝叶的青松。
“你现在这幅拒绝沟通的狗样子是给我看的吗?”一旦情绪上头,哪怕对面是个帅哥都不能让云姝拥有高高的素质,“我让你有情况先跟我通气,你自己一意孤行还怪我?”
“就怪你。”
傅松言现在更加确信云姝道德败坏。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还扬言要狠狠辱骂他。
云姝:“……”
云姝:“我的剧本里没有这一段。”
傅松言:“骗人。”
云姝:“我再没素质也不至于故意让你淋成这样吧。”
傅松言:“至于。”
傅松言:“你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
他回应的速度极快,语气极为平静,但根本不讲道理。
他那副死人表情就明晃晃地写了六个字——
你、就、是、故、意、的。
天杀的,云姝攥紧了拳头,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杀意。
这里人少、偏远、没监控。
她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两秒,突然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继续开车。
回想起对方有些失了血色的唇瓣,她表情冷酷地将温度又调高了些。
她的动作并没有被傅松言错过,他将毛巾抱紧,满脸警惕:“你还想冻死我吗?”
云姝:“。”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云姝真的好想一脚给他踹下去,让他在荒郊野岭自生自灭。
但她还是忍下来了:“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傅松言安静下来,但目光仍然幽怨地看着她。
云姝当作看不见,接着道:“我这里下一步的剧情是你因为付不起医药费所以来找我重新签协议,现在这一段……”
她顿了顿,突然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沉默着思考了半天忽然记起来,“现在这一段会出现在端午节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看似家宴,实则是骗原主回去联姻。
原主不乐意,大晚上的出来飙车发泄,为了显出偏执疯狂的性格特点,作者甚至还安排了一场特大暴雨。
这个时候,正好在路边偶遇到了被骗来兼职挨欺负的小白花,狼狈的样子和现在的傅松言如出一辙。
再然后,小白花就被原主带回家见父母了。
云姝将上述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下,随后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什么情绪都没有,但傅松言就是从中读出了嫌弃的意思。
但他没有回嘴,因为他错怪她了。
对方甚至很讲义气的救了他,还提前准备好了毛巾和暖气。
云姝:“现在就因为你胡来,剧情接不上了吧。”
傅松言胡乱垂下眼睛,缓缓拿毛巾挡住自己的脸,然后往后一靠,装死。
云姝:“下一步怎么走?”
还是沉默。
对方显然理亏且自知,云姝缓缓勾起唇角。
“要不我现在给你带回家去,然后端午我再带另一个回去?”
傅松言鬼鬼祟祟地露出一双狐狸眼:“?”
他为自己正名:“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男人,你不要顶着我的身份做这种事!”
“我逗你的。”云姝面上的笑意不减,漆黑的眼睛沾染着街灯碎金,唇边轻轻陷进去一个柔软的小弧度,“现在可以把找我要钱的剧情走了。”
这是第一次,他们之间的氛围和谐。
傅松言看着她的笑容,犹豫了一下:“真的给吗?”
两千万。
云姝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真的给。”
她没骗他,剧情里是真的要给,但是小白花没有要那么多。
他只能要目前急需的钱,还得给她打欠条。
这段剧情经历过了一次回溯后才完成。
傅松言在欠条上签上自己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然后放下笔非常无情地看着她:
“你果真不是个好东西。”
云姝头也不回地从他手里接过欠条:“一切为了剧情服务。”
两人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温热和寒气也只是短暂的接触了下——意外而已。
傅松言低头盯住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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