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来似的。
大功告成。
顾展灌完汤,边换衬衫,边照镜子,
这什么鬼,粉腮红,粉眼影和杀马特银发。
顾影,你害我。
他扯了张纸巾,急匆匆在脸上擦了擦,不管妹妹的抱怨,转身出了大门。
等顾展进了酒吧,便看见船长坐在吧台低头喝酒,而姐姐们背对着调酒师,盯着卡座表情五彩纷呈。
“怎么回事?”顾展问。
“嗨,漂亮弟弟,今天是小天使。”离船长最近的姐姐抬头看到顾展,伸手亲昵地在顾展脸颊掐了一把。
顾展笑笑,这姐姐他认得,附近写字楼外企高管。
阙东朝循声看向顾展,一时愣住。
银发顾展在酒吧的灯光下像是刚坠入人间的加百利。
下眼睑粉红眼影的残痕往眼尾微扬,受尽委屈后娇嗔般勾着人;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扣到领口,束在黑色牛仔裤里,又带着生人莫近的疏远。
白衣黑裤,是前世顾展惯有的打扮,阙东朝完全移不开眼。
“怪吗?”顾展见船长盯着自己不动,双手在脸颊上用力搓了几下:“我妹弄的,太吓人,是不是没擦干净?”
这一搓,顾展的双颊泛出一片微红,完完全全一只落跑蜜桃小天使。
“不怪,好看死了,小水蜜桃。”高管姐姐精准地成为阙东朝的嘴替,又伸手,掐了下顾展的另一边脸颊。
这下水蜜桃要熟透了。
阙东朝知道这蜜桃的滋味,香甜多汁得令人欲罢不能。
他垂下眼,交代酒保给自己一杯冰水,不再多看。
“听说你在和人抢男人?”顾展问。
可船长没回答,似乎在自顾自神游。
看样子是输得不行,和翘着孔雀尾巴接受姐姐祝贺时判若两人。
行吧,等顾展小霸王为你伸张正义。
“来了个新姐姐,走的知性路线。”高管姐姐谈起战况:“我们船长,打不过。”
顾展顺着高管姐姐的视线看去,远处卡座区,阙嘉琛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小美小帅挨挨挤挤围卡座站一圈,摇晃的灯光下,心不在焉地玩抓手指,眼神扫着卡座的金主,各自动着小心思。
金主的卡座就坐着两个人,阙嘉琛和把船长打趴的厉害姐姐。
卡座离吧台有些距离,顾展看不清阙嘉琛和新姐姐的表情,只觉得他们亲昵又严肃,有点特别。
阙嘉琛不停摸着花臂,目不转睛地看着DJ台,姐姐紧贴着他,深黑及肩直发,黑色高领短袖毛衣,坐得笔挺。
这姐姐他没见过,年纪看着三十多往上,难道是王胖子新招来的?
“胖子,不讲武德啊,怎么能把船长的客人拐给新销售?”顾展回头指着在吧台看热闹的王胖子骂道。
欺人太甚,这气他必须帮船长出。
“嗨,什么武德,那不是我们的人。”
王胖子凑到顾展面前,委屈巴巴地抱怨起来。
“这花臂小子,今天刚来时,把阙总从吧台搂到卡座,结果两人亲热没两分钟,阙总就回来了,紧接着,那女的就来了。”
“来了以后,两人就摸来摸去,我数过,那女的起码摸了花臂二三十下,纹身都要被搓掉色。”
“阙嘉琛那人渣,姐姐摸完,他接着自己摸,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然后还不点酒,到现在还低消着呢。”
“一瓶酒都没点?”
王胖子见顾展顶着头银发,就知道他什么打算,明显是见不得船长技不如人,要来抢回场子。
酒吧客人喝多容易忘乎所以,没几个人能挡住顾展攻势。
王胖子添油加醋地诉苦,就想顾展赶紧下场,把凶神恶煞的抠门女人赶走。
“低消啤酒到现在还没上完,枉费我今天特意进货路易十三和黑金黑桃A,人还在天上挂着呢。”
顾展一听嘎嘎笑起来,什么人还在屋顶挂着?进了贵酒卖不出去,王胖子要悬梁自尽是么?
他听王胖子喊着大战,还以为是船长抢不到单子,要和销售打架呢,感情是来了个编外选手,贴着阙嘉琛占着最好的卡座一毛不拔,谁都拿不到单子。
顾展看了眼船长,调侃道:“船长,今天征服不了金主啦?五颜六色神龙套也卖不动啦?要不要上舞台扭扭腹肌?”
阙东朝在蜜桃小天使的连环嘲讽中,终于拉回自己的思绪。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三个字:
“卖不动。”
因为坐阙嘉琛身边的人,是自己的亲姐姐。
把十三岁的阙东朝赶上俄罗斯货轮骗回国,从基层折磨起的阙家女将军,阙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