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面色阴沉地瞪了眼顾展,示意他安静。
玩归玩,脱了衣服跑去和别人贴,都是些什么破毛病。
本来以为小狗卖酒时除了撒娇也不干别的,现在看来不卖酒的时候才危险。
顾展完全无视阙船长的脸色,开始掰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头。
“别掐我脖子,掐坏了要赔医药费。”
“赔。”
“你的股票都绿成废纸了,拿什么赔?锦旗都还没做呢。”顾展被按得脖子生疼。
顾展小霸王的铮铮铁骨怎么能如此任人拿捏,不动手,船长是真当自己是瘦巴巴的病秧子。
他瞬间站定,后背往船长胸前靠去,一个过肩摔,起手。
嗯,船长纹丝不动。
再起手,动的是顾展的胃。
他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头立马埋到递来的桶里。
“还要接着跳吗?”阙东朝蹲在顾展身边,递着纸巾,示意小弟送杯温水。
顾展看着好几个头的船长,不知要回答哪个头。
“回家。”低沉的男声命令道。
“哇——” 顾展继续低头抱桶。
一阵折腾后,顾展半裹着冲锋衣跟在船长身后,被拖着往家里走。
胃过火半烧得顾展心口疼。
偏偏阙船长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腿长步大走得飞快,遛狗搬拖得自己一路小跑都快跟不上。
“我走不动了。”
顾展一甩手,直接蹲下。
他娇养着长大,平时收着骄纵脾气,现在喝多酒,便不管不顾。
“刚刚在舞台上脱衣服怎么就有力气了?”船长停下脚步,语气不悦低训道。
“有吗?”顾展咻地站直。
不高兴,满打满算也就认识半个来月,阙船长管太宽。
衣服明明就穿在身上,没脱;他昏着脑袋,也不数不清眼前有几个阙船长,逮着一个就开始教训。
“你们姓阙的,脑子是有毛病吗?什么都要管,衣服明明在身上,说我乱脱。还有那个阙老头,钱已经多得数不清了,还惦记着我家那点东西,收购个屁。”
“阙老头找你了?”阙东朝有点诧异,收购顾家这种规模的企业,老头从来都不屑出面。
顾展盯着阙船长哼一声,这阙船长也奇怪,大半夜的站得笔直,傲得很。
“他不配找我,目中无人的老东西。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被我姑姑一勾搭,又觉得可以重振雄风了是吗?”
阙东朝听懂了,大概是顾蔓瑾和老头一起,偶然遇到顾展,提出要收购的事。
顾展口无遮拦乱骂着,抬手拍拍船长的脸:“船长,你跟我姑姑学学,一样长得好看,人家幻影后排坐得稳当当,你呢?晚上卖那几杯鸡尾酒,还不够买个假车标。”
怪事,彰城的冬天也不冷,可不知怎么的,船长的腮帮子被冻得硬邦邦。
顾展又拍了两下,手心竟被震得发麻。
“顾展。”
“嗯?”
“别拍了,那是路灯杆子。” 阙东朝无奈道。
二十岁的顾展,酒量实在是差得离谱,已经是醉得分不清人和灯柱了。
“乱讲,是人。我才没有那么容易被骗,姓阙的,没一个好东西,老头说乐园除了被收购,没别的选择,我才不信。”
“嗯嗯,对,老头乱说。”阙东朝附和着。
“就是,姐姐,我和你说,乐园是我爸爸的心血,不可以乱卖。”顾展搂着灯柱子道。
现在灯柱子现在是高管姐姐。
“我们不卖。”阙东朝回答。
“胖叔叔,你要保护好我妹的琴,我姑又在打坏主意。”顾展把脸贴在灯柱上哼唧着。
灯柱又变成王胖子。
“一定保护好,放心。”阙东朝接着演胖子。
他叹口气,把攀灯柱上的顾展拉下来,整理好乱成一团的冲锋衣。
他的顾展,依旧是执拗得义无反顾,只是现实太残酷,衬得半大的人,像是妄图撼动大树的蚍蜉。
“我们回家好不好?”阙东朝弯腰,脸对脸哄着,再这么折腾下去,顾展保不准要吐晕在大马路旁。
“走不动。”
顾展闭上眼,要站着打瞌睡。
“上来。”
阙东朝蹲下身,自然而然。
“驾——”
顾展睁眼咧嘴,后退两步一个助跑,跳上船长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