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小霸王必须长命百岁啊。”
“不准乱说话。”
“知道了。”
顾展看着埋在腿间乌黑浓密的脑袋,自己本应把人推开的,毕竟是自己捞来没多久的隐藏款,不算太熟,不合适。
但他只是放下手,撑在床沿。
不过是玩笑话,船长反应这么大,仿佛真怕自己英年早逝似的,顾展也不忍把人推开,就那么任他搂着。
莫非是菲律宾人有什么特别讲究?
顾展听说过菲律宾华裔的丧葬风俗,墓碑就是个大别墅,扫墓时全家住进去吃喝玩乐,有的还会住上一夜,相当刺激。
不管说错什么,先把人安抚了。
“我不懂你们菲律宾人讲究这些,说错话,不好意思啊。”
“没事。”
“要不,我也送你件新衣服?当作交换吧。”
阙东朝抬起头,看向顾展,漂亮的杏眼里漾着温柔的水光。
只穿制服不添新衣的拮据小辅警,要送人新衣服。
自己失控的举止是把顾展吓坏了。
但他确实无法消化任何与顾展死亡相关的字眼。
半个字都不能。
“哦什么,我说认真的,送你一件有小兔子的。”顾展一脸严肃,低头看着贴自己腿上的人。
杂物间狭窄,阙船长已经完全坐在地上,后背紧靠墙,侧脸枕在自己腿上,眼底通红,一言不发。
果然应激大发。
大概率是落水后遗症,怕死。
这种情况顾展在救援队见过不少,安抚到位,过阵子就忘了。
顾展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找老林换班,腾点白天时间,把阙船长的新衣服安排上。
择日不如撞日。
老林说,你现在就来加班,明早就能补休。
顾展拍拍坐地上的怕死船长,道:“阙船长,能动吗?我现在回警队干活,白天就有空找你的新衣服。”
“不要新衣服了,顾警官不加班。”
“胡说什么呢。”
“晚饭没吃吧?”
“嗯,本来打算去王胖子那里吃的。”
今天周末,顾展一般都去酒吧蹭晚饭,然后待着卖酒。
“那等你下班,一起吃夜宵。”
“好。”
怕死的阙船长站直起身,拍拍后腰上蹭墙上的白灰,恢复平时稳重英挺的气势。
“你这太挤了,小区有大点的房出租吗?”
“去问王胖子,他是拆迁大户。”
顾展边套警服,边回答着往外走,一溜烟不见人影。
交警队总是有加不完的班,里里外外。
刚踏进警队,顾展就立刻被老林催着出现场,去不远的滨海酒店。
顾展冲着老林又抗议又感谢的,化瘀膏确实给力,才能大半夜说出勤就出勤。
老林听得眼神茫然:“什么化瘀药?”
“那天派出所弄坏桌板,船长外面回来给我管化瘀药,涂腰。”顾展解释着。
“不是我给的,那菲律宾人还窝在你的杂物间?”
“哪能,他受不了,说要小区里租个大房子住。”
顾展细想着那天傍晚,船长确实没说药膏是老林给的,只是说在门口两人遇到而已。
所以是吹牛船长给的?
船公司备点跌打药,也是正常,毕竟远洋货轮上都会有备用药。
顾展摸摸恢复得差不多的腰,心里莫名冒出点暖意。
想想自己也没留船长联系方式,等明天见面,再当面道谢也行。
滨海酒店办了场慈善拍卖,领导名流来了不少,主办方安排失误,进场豪车堵得开场都延迟半小时,只得交警队求助。
顾展赶到现场没多久,慈善会已经开始散场,豪车一部部地往外开,乱成一团。
顾展负责的路口没有红绿灯,谁的车贵,谁先走。
直行的车辆排长队挤着出场,右拐弯的车就一台特斯拉,半堵在路沿转弯处,动都不敢动。
顾展上前侧身,挡在直行的法拉利前,逆着车灯光,手一挥,放行拐弯的特斯拉。
拐弯的特斯拉司机开心地降下车窗,向顾展颔首致谢,一溜烟开走了。
“拐弯让直行,基本常识你不懂吗?怎么指挥的?”
顾展循声回头,只见直行车道排第二台的Urus,副驾驶探出半个身子,正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他睇了眼那人,压低帽檐,让开身,示意直行的法拉利可以通行。
法拉利一声轰鸣便不见车影,后面的Urus却没有要开动的意思,副驾的人依旧指着顾展骂骂咧咧。
顾展抿紧下唇,低头挨着骂,比了个通行手势,催促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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