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抹了把他的关公眉,痛心疾首道。
“救援队的啊,孩子不错。”民警顺势夸几句,把调解书模板往顾展和律师中间放。
顾展防卫过当全责,罚款500,一了百了。
但宋家的律师并不打算放过顾展,一心只想把顾展送进拘留所。
“让那宋渐的脑子清醒点,是谁先动手的?”顾展还是站着,盯着律师。
送贱的脑子。
民警和老林努力压住嘴角。
“宋总确实对顾先生先有动作,但并没有主观的恶意,不过是老同学见面打个招呼。”律师淡定地指着监控屏幕,宋渐的手正落在顾展腰上,另一手摸着顾展的脸。
“但顾先生记恨旧事,太冲动,抬手就把宋总打了。”律师亮出一张照片,是宋渐受伤的背。
乍一看有点吓人,一片血红,仔细看,最大的伤口也就指甲盖大,在肩膀;其他都是星点小划伤,血没擦干净罢了。
律师表示当事人坚决不接受和解,顾展必须承担应有法律责任,该拘留就拘留,四天,一天也不能少。
老林和民警皱紧眉头,若是宋渐不松口,顾展被拘留是跑不掉,他们能做的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等宋渐改变主意。
顾展听着律师振振有词地反驳,倒不意外。
宋渐在男校时,便是个眼睛长在天灵盖的货色,只看得见比自己权势高的人,顾家败了以后,宋渐自然是将顾展当成脚底泥。
顾展安静地站在桌旁,垂眸看向律师。
他的皮肤天生白皙,眼尾的弧度自然下弯,虽然个子有近一米八,但人瘦,骨架小,倒也不显高,再加上穿着卡通图案卫衣,整个人呈现出纤弱的幼态,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小不少,甚至有些伶仃。
顾展知道自己长得漂亮,顾家血脉自带的天赋值。
顾家盛时,漂亮皮囊不过是件锦上添花的事,如今家道中落,顾展秀气又略带幼态初恋脸,便成了最好的保护色与最利的武器。
卖酒时所向披靡,连警队食堂大妈给顾展打菜时,都要多打几块肉。
现在,顾展面对的是领年薪的宋家律师,自己多关一天,少关一天,都不会影响律师的收入。
所以他只稍稍服个软,再卖个惨,应该可以缓解律师对自己的针对。
顾展看着律师,眼里只有委屈。
屋里一众人看着顾展,民警面有难色,老林战术性垂眼避免被顾展的皮囊蛊惑。
宋家的律师抬手勾了下前额并不存在的刘海,下一秒,口风放软。
“顾警官,我们律师也只是按照当事人的诉求办事,现在这个情况,宋先生毕竟受伤面积大,他不愿意和解,也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顾展音色沙哑,听起来软弱无力。
“具体涉及隐私,我们也不好多说,或者少拘留几日,我们可以试着同宋总商量下。”
“他有他的隐私,我的呢?”顾展缓缓掀开卫衣,露出腰部。
一道狰狞的伤口落在他白得发亮的侧腰,血淤得青紫,小半掌宽。
“宋渐昨天手就落在这个位置。监控视频有声音,可以做个音轨分析,律师大哥,去听听你的当事人说了什么。”
“他说要我跟他过,不介意我是男的。同学一场,我没想到他竟……”
顾展顿了顿,盖上卫衣。
调解室瞬间一片死静,律师从顾展的腰上,挪开眼,盯着笔记本电脑不吭声。
“那个,顾警官,那个,同性恋不犯法。”律师半天冒了句。
“可性骚扰犯法,他还是性变态,有虐待倾向。”顾展双手扶住桌板,一字字说得清楚。
“顾警官,口说无凭。”律师试图扳回残局。
“要我再掀衣—”顾展双手往桌面一撑,站直身准备再亮出腰部伤口。
却只听一声巨响起,调解桌板??一声裂成两半,重重地压在失衡倒地的顾展身上,调解书,笔记本电脑,落雪般地盖了他一身。
调解室里乱成一团,顾展顺势将情绪爆出来。
“我腰上的伤不是伤吗?同性恋就可以随便性骚扰吗?宋渐就是变态狂,打五十大板的事,要拘留两人一起,看要五天还是十五天,我顾展奉陪。”
顾展的骂声从桌板下传出,又闷又哑听起来更加委屈。
一切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律师和民警一个抬木板,一个扶起摔地上的人。
“他们欺人太甚,派出所的桌子都被气成两半,看看。”
顾展抓着扶起自己的民警,垂着眼,嘴里不停抗诉着。
他用力锁紧眉头,防止自己乐出声来。
今天自己特意不穿制服,穿个小兔子卫衣,就是准备卖惨示弱。
没想到派出所的桌板和自己心心相通,正义感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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