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他熟识的几个省队教练在吃饭的时候也谈过这件事,都以为女孩是伤仲永了,却没想到,消失多年的谈争居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还是以残疾人运动员的身份。
“齐哥我……”
齐赫直接打断了赵钦雨的话:“我只要你带她半年,带到省赛结束就行,后面我会帮她找更合适的搭档。”
赵钦雨不可遏制地心动了。
以谈争的天赋,走出去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局,半年的时间收获一个可以成为冠军领跑员的机会,让他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似乎真的很实惠。
感受到那边人的纠结,齐赫直接逼问:“怎么样?不考虑下吗?谈争是绝对能出成绩的,半年时间,吃不了亏也上不了当。,跟哥一起赌一把?”
赵钦雨咬牙,下定决心:“好!”
齐赫满意一笑:“明天下午就来吧,给你看看未来的王牌。”
而此时,另一边的谈争此时也在打电话。
她刚刚下训,谈舒婷就在一边等着了。虽然省残疾人训练中心里,盲道和残疾人通道这些设施很是完备,但谈争现在对这里还不熟悉,没有谈舒婷带着,她完全找不到路。
“妈妈,几点了?”
谈舒婷看着面前魂不守舍的女儿,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六点了,想打电话?”
谈争身形僵了僵,失落摇头否认:“没有,走吧。”
自从两天前的晚上,贺芃山成功把她劝进省残联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师兄的电话。可能是师兄完成了齐教练交给他的任务就不想搭理自己这个小瞎子了吧。
毕竟对于贺芃山而言,自己只是一个还教练人情的任务对象,而自己却是完完全全把师兄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毕竟,师兄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主动接近她的同龄人了。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天傍晚六点准时响起了手机铃声,习惯了和贺芃山聊聊今天发生的事。
但现在,师兄不想理她了。
谈舒婷没有强迫谈争,笑了笑,牵起谈争手上的牵引绳。
但此时,手机却突然震了起来。
谈舒婷转眼看向明显突然紧张起来的谈争,又看回了手机,屏幕上“小贺”两个字闪动着,手中的牵引绳也从另一端被攥紧。
“小贺的电话,想接吗?”
谈舒婷打趣发问。
谈争看不见谈舒婷含笑的眼睛,却听到她带笑的语气。
她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嘴上却道:“嗯,想接。”
两秒钟后,手机被塞进她的手里。
她默默地稍微往远处走了几步,离母亲远了些,把手机贴在耳边。
但手机里却并没有传来声音。谈争等了等,终于捕捉到了一点呼吸声。
是贺芃山。
“师兄?为什么不说话?”
谈争轻柔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贺芃山拿着手机的手颤了颤,呼吸被谈争的一声“师兄”打乱。
“争争,我……”
身边舍友看到贺芃山不成器的样子,顿时嗤笑一声。
谈争愣了愣。师兄这么多天从来都没有喊过他“争争”,几乎都是直呼她的全名。
“昨天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谈争直接发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明明就在一分钟之前,她还畏畏缩缩不敢面对,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质问和委屈却自然而然地流露。
谈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了。
贺芃山咬了咬后槽牙。
“我没有给你打电话的理由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委屈。
“怎么没有?”谈争接着道
贺芃山顿了顿:“齐教练让我哄你去省残联,你都已经答应了,我继续给你打电话,多招你烦。”
谈争被贺芃山的这句话弄得一愣。
“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是我除了妈妈和崔叔之外最亲的人,我怎么会嫌你烦?我巴不得你天天给我打电话。”
谈争说完话就有些后悔了。她说这种话,好像很让人误会。
但真是误会吗?谈争也不清楚。
贺芃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唯一的朋友”“最亲的人”几个字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他拍了拍自己熟透了的脸,让想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
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擅长说话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场合都从容不迫,但一遇上谈争,他的嘴巴就像是被封上了蜡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为什么不说话?”谈争咬紧了后槽牙,心下一狠,继续逼问。
“那我每天晚上六点都给你打电话?”贺芃山小心斟酌着回道。
“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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