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痛,眼前渐渐模糊—这已经是琦第二次在他眼前伤成这样了。
他手上沾满了他的血,衣服上也浸透了,但是他毫无办法。如果他的血也能给小琦治伤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杜越向他报告这件事情的后续的处理,舒煜一言不发地听完,他还是紧紧抱着琦,用大衣将裹住,把他的脸埋在自己的怀中,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
直到军医来了舒煜才松手。军医说他并是很熟悉妖族的身体构造,只能尽力一试。
舒煜沉默了片刻,走出去让友人将所有的狩妖网都关闭。
等他再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琦的身体果然开始自己愈合,只是一直没有醒。
舒煜将琦身上带血的衣服换了下来,在房间里守了他一夜。
杜越:“殿下,那些剩余的叛党怎么处置?”
舒煜:“关押好了。曹知鸿和曹智鸿已死,但是他的同党都要押送回京受审。信送出去了吗?”
站在一旁的杜越说:“信使昨晚连夜就出发了,预计五天内能到京城。”
舒煜点了点头。
杜越:“殿下,您看到了吗?”
舒煜瞥了他一眼,冷冷地问:“什么?”
杜越:“就是那妖……他的血……就像自己有意识一样嗖的一下窜到了……”
舒煜立刻打断他:“昨天的事情,要是透露出去一个字,我立刻亲手取了你的脑袋。”
杜越从来不知道舒煜居然能用这种语气说话,一下子愣住了。
舒煜:“你知道该做什么。”
杜越麻利滚了,准备到军营里将昨天参与营救的队伍都警告了一遍。
舒煜心乱如麻地走进琦躺着的房间,他坐到床沿,先是用手贴了一下琦的额头和脸颊,发现自己真是可笑—妖族的体温本来就和人不一样。然后他掀开他的上衣,发现之前的剑伤已经快看不见痕迹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醒过来。
舒煜总觉得他安静地躺着像是死掉了一样,于是用手贴着他的胸腔,直到感受到了跳动才松了一口气。
杜越真是会问,他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脑子里就只有这两件事情:第一个是琦的伤势,另外一个就是世界之树。
如果世界之树真的可以复活……那么干旱的问题是不是能解决了?
琦的血……
那天他亲眼看见的,好多人也看见了,从他身体里滴落的血流向世界之树,然后它就长出了新枝。是他头晕眼花了吗?
可是要多少血才够复活世界之树呢?
鬼使神差地,他的目光落到了琦换下来的浸满血迹的衣服上。
他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从未见过的景象,让他觉得震惊和恐慌,不真实地好像是噩梦一般。
他走过去将那件红色的衣服拿起来看,血腥气扑面而来。闻起来和看起来和人族的血毫无二致,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安静沉睡的琦,然后转身将血衣叠起来收到了一个盒子里,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