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斑斓的画作,而对京城的印象像是一张被风干的烙饼一样。
舒煜站在自己的小院里,用眷恋的眼神注视着盛在他眼中的一切景和人,远处的打钟声却在此刻敲响了,他好像一个沉睡在美梦中突然被惊醒的人一样,眼神突然就冷了下来,这次他没有再左顾右盼而是径直地走回了房间。
第二天他拜别了师父,正准备去和陈九黎告别,却发现那好管闲事的厨子居然不在,他回想了一下,他昨日送走了小琦他们之后好像都没有怎么看见陈九黎了。
他站在厨房中等了一会儿,最后一次再看了看这一屋子的鸡零狗碎,他是这里的常客,虽然经常被陈九黎和偷油的耗子归为一类。
然后他看到了陈九黎摆在灶台上的削得很粗糙的一些木钗,他拿起来观察了一番,这种手艺不太可能是陈九黎做的,那就最有可能是小琦了。
他的手指抚摸过木钗上的各种坑坑洼洼,有些地方真的像是被虫蛀的,然后他想象了一下小琦笨拙地做手工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但是笑了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手指默默地收紧,将木钗攥在手里然后藏进了袖子里。
“你又顺走我的东西!”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转过头去看到陈九黎一身黑衣站在门口,背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布袋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舒煜:“你跑哪去了?”
陈九黎也不回答,说:“我准备好了,走吧?”
舒煜:“你要和我一起走?”
陈九黎:“我专门向掌门辞行了,我还没有去过京城呢,为了我的生意的未来发展着想我还是决定去看看京城的首饰店铺,正好可以蹭你小子的车。”
舒煜一时语塞,他何等的冰雪聪明,早就听出了陈九黎这番说辞纯属扯淡,看他说得这么流畅,估计还是他彻夜想出来的,并且还练习了好几遍的成果。
舒煜简单地回答:“不行。”
陈九黎的脸阴沉下来:“白眼狼!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这点要求你还不同意,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舒煜罕见地并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冷静地说:“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哄了,老陈,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
这一句话把陈九黎噎住了,他不吭声了。
舒煜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几乎是温柔地说:“我很快就会回来孝敬你老人家的,放心啊。”
他发现陈九黎的身体僵了一下,但是没有动。
舒煜:“走了啊。”
说完他就大步往外走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开始烧起来了。他记得他初来清宁山的时候还很小,那个时候不懂事又是一身富贵毛病,所有人都教他要懂事,要自持,只有陈九黎会给他做好吃的,在生病的时候会来照顾他,会给他讲笑话。
他和父亲母亲相处的时间都不多,在他心中,陈九黎既是他的父亲也是母亲。
他走出了很远,到底没有忍住回头了一眼,然后他的视线就模糊了。视线变得模糊前一刻他看到了陈九黎背着那个可笑的大包袱一步步跟在他身后,沉默地走着,然后经过他身边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而是固执地不客气地跳上了他的车驾,鸠占鹊巢地坐了下来。然后他将他自己的包裹甩在他身边的座位上,真的是一点位置都不打算留给舒煜。
舒煜苦笑着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有点痴傻地看着他。
陈九黎没有好气地骂道:“杵在那干嘛?别磨磨叽叽地快点上路,多大人了还哭哭啼啼,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车队一路上很顺利,几乎是在计划的时间之前一天到达了京城。
舒煜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游玩的心情,他知道自己在京城即将面对的是什么,这可和清宁山那些小打小闹不同,在朝中,笑谈言语之间都是要见血的。
他不时将手探到袖中摸索一下那一个他从陈九黎那里顺出来的木钗,又摸索了一下脖子上带着的小巧的铜铃,心想:“这几天妖铃都没有任何反应,那孩子应该平安回家了。”
他们只是在清宁山上机缘巧合相遇而已,最终都还是要走回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上去的。
京城依旧是繁华如初,他看到了城门有迎接亲王的仪仗队。
三殿下进城之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府邸已经提前被收拾了一番。舒煜安顿了众人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当天晚上就有宫里的內侍前来传话,说陛下明日要召见他。
他知道这几日就要去拜见,但是没有想到这么他父皇居然这么着急要见他。
他本来没有多想,但是晚上他有点认床所以没有怎么睡熟,他在半梦半醒之中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整齐划一。
他批了衣服起身,发现本来应该睡在外间的仆从不见踪影了。他立刻警觉起来,先是立刻熄灭了他刚刚点了烛火,等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他蹑手蹑脚地从窗户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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