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身子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她忍不住喵了一声,声音沙哑中带着委屈,像是在控诉对方的粗鲁行为。
陆晏听见便将猫箱口转向自己,叶七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这里好像是一个更大的密闭空间。
前后两排都坐着人、呃、至少对现在的猫猫叶七而言,都是巨人。
她仰起头,先看向面对自己侧坐着的男人。男人优越的骨相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她的视线,锋利的眉形野性十足,狭长的丹凤眼清冷如玉,眼睛下面胭脂红的泪痣又中和了整张脸带来的压迫感,给人一种矜贵又不失气场的阶级感。
只是此男子白长了一张貌美的脸,穿着尤其异类,服饰是那种非常合身地包裹身体的那种,虽然看着是挺精干利落的,但毫无遗漏地把男人的身材完全展露出来,哪怕在民风开放的盛国也颇有些浪荡大胆了。
还没等叶七欣赏完眼前的美色,就见男子平静的眸子极快的闪过一丝波纹:“不舒服?”
叶七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确实憋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凭借本能自己张开:“喵喵喵喵喵——!”
“不舒服!我要出去!”
陆晏看着眼前精神萎靡的小东西,虽然没听懂它在说什么,但从它那“婉转曲折”的语调猜也能猜到。
他向司机要了把剪刀,把猫箱周围拴紧的塑料绳一一剪开,打开了挡在叶七面前的刑部大狱同款窗户。
叶七迫不及待地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本能地抖了抖身上沾染的灰尘和臭味。
接着两只前腿尽量向前拉伸,两只后腿尽量往后拉,身体一整个弓起,舒舒服服地伸了个猫式懒腰。
虽然她暂时还没想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灵魂又为什么寄托在一只猫身上。但她挺知足的,活着就好。
前世为了守住叶家的荣耀,自己兢兢业业打了一辈子的仗,最后不也落了个背刺而亡的结局。
今生成为猫,未尝不是生命的一种馈赠,起码那些属于人的担子自己可以敬而远之了,以后吃喝拉撒睡,怎么开心怎么玩,一切都可以凭动物的本能来了。
陆晏看着它慵懒的动作,眯起了眼,手往前伸,想要摸摸它弓起的脊背,却不想手还没伸到,就闻到一股铺天盖地的臭味骚味。
他的目光落到了猫箱里面的猫砂上,似乎隐隐约约看见了猫咪新鲜的排泄物。
重度洁癖的陆宴忍了一秒,下一秒就迅速地把叶七推回到猫箱,重新关上了那扇和刑部大狱同款的窗户。
叶七:“?!”
可怜她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竟然又重新回到了这个臭气熏天的牢房。
她心里一阵恼怒,锋利的猫爪子伸了又伸,怎么会有人长得仿佛最尊贵的羊脂白玉,干的事却比街上的乞儿还没有人情味。
陆宴没有再搭理在猫箱挠来挠去的叶七,全程一直屏着呼吸,闭眼装作假寐。
到了碧桂园,陆晏下了车就打开右侧的的车门,拎起叶七,亲自交给了佣人楼的王姨。
他还特意嘱咐她给叶七洗澡时多用几遍香氛,洗完没味了再送进主楼。
交代完,陆宴便回到主楼,径直上楼洗漱了。
王姨从陆晏刚出生时就开始照顾他,料到他这是洁癖犯了,也不多问,只是忍住笑意,低头回好。
她把叶七带到一处通体白色的房间,打开猫箱,慢慢引导叶七走出来。
待叶七嗅来嗅去,猫猫祟祟地把整个浴室都逛遍了,才调试好温度,打开莲蓬头,把细柔的水洒在叶七身上。
叶七出于猫咪怕水的本能,刚开始忍不住躲了又躲。慢慢地习惯了水洒在身上的感觉,便得了趣。还时不时抖抖身上的水珠,溅了王姨一身。
不得不说,王姨按摩猫猫的手法很舒服,再加上她不知用的什么销魂的香胰子,这个澡洗得叶七昏昏欲睡,仿佛回到了还在闺阁泡澡的时候。
此时的她也料不到,自己接下来会被装在一个四面出风的炉子里烤了将近半个时辰。
且任凭她一只猫怎么哀嚎,也没人搭理。
总之,洗了个澡,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叶七嗓子最后也喊哑了。
值得欣慰的是,她身上没有一丝臭味了,全身都被茉莉花香的味道包裹着。
王姨凑近叶七仔细闻了闻,确定没有闻到异样的味儿,才将她送到了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