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啊，你阿姨就是生病了，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他看夏栀依旧一脸祥和：“栀栀怎么在医院，因为生病了吗？”

    夏栀摇了摇头：“西柚生病了，我来看她的。”

    她的视线不自觉就落在旁边穿病号服的颜至身上，她头发披在肩上，气色算不上很好。

    “看什么看！我现在在医院左右不了你在阿言身边，你很得意吗。”

    颜至情绪依旧很激动，顾烨梁不得不将她瘦小的身躯拽到他身后。

    “西柚，就你和顾嘉言的那个好朋友吧，她家在京西的那个？”

    夏栀点了点头。

    “行，你没事就行，那我先带你阿姨回病房了啊。”

    她看着顾烨梁带着颜至离开。

    “顾烨梁，你别拽着我！”

    顾烨梁将拽着颜至的动作，换做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离开。

    颜至一路上都在挣扎：“你放开我！顾烨梁，我不需要你照顾！”

    回到病房后，顾烨梁将门关上，看着颜至自己走上病床坐着，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疲惫：“颜颜，我说了很多次了，不要试图左右阿言的决定和选择，他有自己的考量和喜好。”

    颜至拿起旁边的杯子喝水，她瞅了眼站在门口的顾烨梁：“我没试图，我是直接干扰，阿言知道也没和我翻脸。”

    “没和你翻脸？那他为什么不来看你？”顾烨梁抬步缓慢走过来。

    “他忙。”

    顾烨梁冷笑了一下：“在他知道是你将栀栀逼去临海的时候，他就已经跟你翻脸了，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清羽是跟着你长大的，你不松口，他敢对栀栀做那些事？”

    “我看着阿言长大的，他怎么想的，我都知道。”

    颜至不服气：“那他还是我生的呢！”

    “可你没管过他，没有陪他长大，所以你不了解他。”顾烨梁没给颜至面子，语气平和地阐述着事实。

    “顾烨梁。”颜至眼眸直直盯着眼前的人。

    顾烨梁垂眸叹了口气，声音也很低：“栀栀是个很好的女孩儿，阿言能遇见她，是阿言的福气。”

    “你说什么呢！阿言那么优秀，他能有现在这番成就，都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努力而来的！那个夏栀算什么，还不是给人打杂的小员工。”

    顾烨梁将视线挪到颜至身上，他说：“我没说阿言不优秀，毕竟是我儿子，我也为他骄傲。可若是没有栀栀，他就是一个躯壳，光鲜亮丽的外表，里面是无尽黑暗的空心。”

    “阿言不喜欢说话，身边朋友也不多，人冷，性子也冷，错在我……”

    要不是他……

    顾梁烨语气一顿，终是没把那事说出来，他闭了闭眼睛：“我暖了十几年的心，都没能真的把他暖热。可遇见了栀栀，他变化很大，都知道回怼我的话。那一段时间，我才真的感受到我们儿子在活着。”

    顾烨梁嘴角溢出一个笑容：“你还不知道吧，阿言和栀栀在一起，栀栀是那个说话最少的角色，这些都是阿言亲口告诉我的，所以，颜颜。”

    “你别毁掉阿言视为珍宝的东西，那是阿言的心。”

    .

    .

    夏栀从医院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她不知道颜至怎么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顾嘉言。

    可万一顾嘉言知道这件事情，她再说的话，会显得像是有意为之，可万一他不知道……

    虽然颜至的话很伤人，但夏栀也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又或许是听她说过太多次类似的话，她都有些免疫了。

    顾嘉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夏栀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发呆。

    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不是去医院看陈西柚了吗？”

    “嗯？你回来了。”夏栀这才回神：“哦，我从医院回来，蒋飞沉陪着西柚。”

    顾嘉言伸手抱起夏栀到他腿上坐着，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将头放在她肩膀上靠着，看起来有些疲惫：“嗯，怎么放了电影也不看，在发呆。”

    夏栀眨了几下眼睛，看着顾嘉言一下又一下摩挲她的掌心：“顾嘉言。”她软声软气唤着他。

    “嗯？”他又靠近了一点，唇瓣微微触碰到夏栀的脖颈。

    手心和脖颈分别传来又痒又麻的感觉，她微微远离了一点，但顾嘉言又重新追上，丝毫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今天在医院看见你妈妈了。”思来想去，她还是说了：“她看起来好像生病了，你知道吗？”

    顾嘉言一顿，随后安分将夏栀搂在怀里不动，良久，他低声“嗯”了一下。

    夏栀闭了闭眼睛，将手从他手掌里抽出来：“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几乎是她话语一落后的立即追问，丝毫没有停顿。

    夏栀捏着指尖：“因为，还没让你妈妈